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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和妻子離婚的那天，我遇見一個姑娘，她好奇地看我。

“帥哥，你和我男朋友長得真像。”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十九歲的秦聽晚：

“我就是你男朋友，且剛打算和三十五歲的你離婚。”

……

晚晚傻眼了，青春姣好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慌亂。

我靜靜看著這張臉，沒有解釋，也沒有質問。

三十五歲的秦聽晚犯的錯，不應該算在晚晚頭上。

“不是，為什麼要離婚啊阿弋？！”

“我這麼愛你！！”

我心裏一梗，無邊無際的酸澀蔓延開來。

今天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撿到了她，十九歲的秦聽晚。

她從十六年前來。

“是我不漂亮了？或者是你家人不讓我們在一起了？還是你得絕症了？”

晚晚麵色焦慮地走來走去：

“總不能是你外麵有別的女人了吧！”

我：......

深吸一口氣，我扯出一個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晚晚。

我和她的感情，走到今天早已經爛了，但十九歲的秦聽晚不知道。

她還沉浸在我們熱烈的愛裏。

“你說話啊！阿弋！”

小姑娘著急的都快爆炸了，隻因為看見了書房裏我擬定的離婚協議書。

“其實我還沒下定決心離婚嗎？”

我的目光在晚晚身上梭巡，有些貪戀。

這樣鮮活明媚的秦聽晚，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過了。

“晚晚，你愛我嗎？”

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嘲弄的笑了一下。

三十多的中年人了，還會問這種話。

“愛啊！當然愛！”

“我愛你勝過我自己的生命。”

晚晚仰頭和我對視。

十九歲的少女眼神急切，靠近我的時候清甜的香氣撲了我滿臉。

晚晚的臉上全是懇切的愛意，我心底一軟。

不過......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我深深看著她，心口有些發疼：

“這幾天秦聽晚出差了，先在家裏住兩天吧。”

晚晚眨眨眼，突然伸手撫向我的眼角。

那裏因為歲月和風霜已經生出了皺紋，我又不愛保養，跟十九歲的晚晚站在一起太不般配。

我有些難堪地別開臉，語帶嘲諷：

“我老了，是不是？”

晚晚撲哧笑了，嗓音裏是我好久沒聽過的寵溺：

“老了也好看，特別有魅力。”

晚晚捧起我的臉，認認真真：

“阿弋就算變成小老頭，我也喜歡。”

我心底一陣久違的悸動。

同時也感覺有些諷刺。

蘭因絮果，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

收到私家偵探給我發的照片時，我正在給晚晚拿藥。

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上好的藥，專治骨骼鈍痛的。

十八歲的時候晚晚幫我擋了蔣傑指使人揮過來的以棒球棍，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十幾年都沒好，一勞累肩背就疼。

手裏的藥膏滾落在地上，我看著那些照片，渾身被令人窒息的無力和悲涼感席卷。

秦聽晚出軌的對象，居然是我們的高中同學蔣傑。

我早就知道秦聽晚出軌，也以為不管對方是什麼位高權重的或者青川年少的人我都能坦然接受。

唯獨當紅明星蔣傑，即使我知道他喜歡了秦聽晚十幾年，我都從沒想過會是他。

因為曾經，蔣傑在高中霸淩過我。

我始終記得，十七歲的秦聽晚單薄的肩膀擋在我身前，她怕的發抖，還是護住了滿身傷痕的我。

“蔣傑，你再欺負阿弋，我讓你賠命。”

我閉眼，一滴淚在我臉上劃過。

睜開眼睛，我一陣恍惚。

晚晚聞聲而來，臉上全是擔心：

“怎麼了，阿弋？”

我啞著嗓子，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她：

“秦聽晚，你出軌了。”

晚晚一下子就炸了。

她不信。

“怎麼可能？！我發過誓，不愛你了就去死的！”

“阿弋，這肯定有什麼誤會！”

少時，不信人間有別離。

十九歲的晚晚堅定地相信著她的愛可以持續到三十五歲。

可世事滄桑，人心易變，她不知道，少女的愛意早已死在我們相守的每個日日夜夜。

我仰頭看著晚晚，想起秦聽晚和蔣傑的照片，心裏莫名湧起一點兒該死的希望。

萬一，真是誤會呢？！

晚晚看我神情恍惚，忍不住捏住了我的肩膀，眼神堅定：

“阿弋，肯定是誤會！”

“你不要這麼輕易就決定離婚，好不好？！”

“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我深吸一口氣，行將就木的身體好像被她傾注了一股勇氣。

“好。”

十九歲的小姑娘，值得我給她所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