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還想擋著,可我很快發現,沒用。
他們就是故意的。
耳邊嘻嘻哈哈,我被糊了一臉一身。
而桑清書,被顧聞朝緊緊護在懷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弄臟。
他們四目相對,顧聞朝......在笑。
砸掉了整整兩塊蛋糕,我整個人已經不能看了。
眼眶酸澀,心頭發悶,我依然鎮定地擦掉了臉上的奶油,望向顧聞朝的方向:“我可以走了嗎?”
他有些慌亂,似乎是想過來護著我。
可他懷裏還有桑清書。
啪,又是一下,奶油裹挾著蛋糕重重砸在了我的後腦上。
生疼。
那奶油裏加了別的東西。
我抖著聲音,握緊拳頭:“我可以走了嗎?我......以後不會再纏著顧總了,我也已經從顧氏集團離職了,祝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所以,我可以走了嗎?”
桑清書扯了扯他的袖子:“算了,這樣為難一個女孩子幹嘛,她也沒有做錯,隻是喜歡你罷了。”
顧聞朝目光複雜地看著我:“還不快滾。”
如得到特赦令一樣,我快步離開了這裏。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滿身奶油,成了街上所有人的笑柄。
沒有車願意載我。
我隻能騎著單車穿過整整六條街,才回到屬於自己的小窩。
那一身衣服被丟進了垃圾桶。
我站在淋浴房裏,任由溫熱的水衝灑全身。
水流順著肌膚滾落,已經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我對自己說,挺好的。
就這樣吧,這個句號畫得很好,雲玫,你真棒。
洗完出來時,我發現手機上多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是顧聞朝。
他說:回去了嗎?
我用手指摩挲了兩下屏幕,然後沒有一點舍不得,刪除,拉黑。
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我就要和媽媽重逢在異國他鄉的藍天之下了。
退掉了這裏的房子,我輕裝上陣。
出門時,天還沒亮,街道上幾乎沒什麼人,隻有路燈孤零零地亮著。
登機之前,我給顧聞朝的賬戶轉了一筆錢,備注是:醫療費+手術費,謝謝。
做完這一切,我停用了這張卡,又將手機卡換了下來,隨意找了個垃圾桶丟進去。
我還年輕,在顧氏集團的這些年,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完全有能力養活自己和媽媽。
飛機起飛,我望著漸漸蘇醒的城市,迎著晨曦,默默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全新的生活在等著我,我不能也不該被困在這裏。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我終於順利抵達,辦好了這裏的身份,又去醫院見了媽媽,我忙得連調整時差的功夫都沒有,哪怕太陽穴漲漲地疼,依然停不下來。
媽媽拉著我的手:“這裏就咱們倆嗎?小顧呢?”
聞言,我的心咯噔一下,幾乎漏了一拍。
我笑笑,替媽媽攏了攏領口:“我和小顧分手啦,以後媽媽要陪著我。”
媽媽隻是錯愕幾秒,很快抱著我:“好,媽媽陪著你。”
在這裏的生活平靜又美好,來之前我就對接好了這邊的公司和團隊,在網上我已經和他們合作了幾個月,如今現實見麵,好像沒有半點隔閡,很快便能適應。
我從沒想過,離開顧聞朝後,我的生活竟能這般如魚得水。
來這裏生活的第三個月,我完成了第一筆項目企劃,大獲成功。
領到的獎金比想象中還要多。
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去和媽媽一同分享這個好消息。
臨下班之前,團隊裏的同事給我看了一條新聞:“Rose,你看,這是你們國家的一個老總,好像正在找一個人呢。”
我瞥了一眼,那是——顧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