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言之是在高中時期認識的,那個時候我被一個追求者煩得要死,剛好在顧言之路過的打工地方看到了他。
那天陽光明媚,光打在了他的身上熠熠生輝,我承認,我見色起意了,我是黎家大小姐,從小養尊處優,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當然,也跟顏值有關係。
於是我當著追求者的麵,上前挽住了顧言之,然後對追求者說。
「我有男朋友了,以後別煩我了。」
追求者是我們一個圈子的公子哥,大概是家長讓他多跟我接觸,他本也是漫不經心的,可是在看到我本尊的時候,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顧言之的表情很好看,有詫異,有窘迫,也有尷尬。
我偷偷對顧言之說,「我知道你缺錢,我包養你,一個月二十萬夠不夠?」
顧言之思忖片刻,到底還是點了頭。
從那以後,顧言之成為了我包養的男朋友,奇怪的事,他仍舊去餐廳打工,我的錢他似乎沒動過。
後來我才知道,整個餐廳都是他們家的,他不過是受家裏人的命令,去基層體驗生活。
知道真相的我,實在心虛,又氣又臊得慌,我質問顧言之為什麼不早說,他笑著抓著我的手。
「我怕你知道以後就不包養我了,你要是去包養別人怎麼辦?誰知道黎大小姐會不會有方麵的習慣。」
那天晚上在路燈下,顧言之認真的說著玩笑話,飛蛾攪起的光影在他的眼眸中流轉,影影綽綽,顧言之情不自禁的吻了上來,低吟的話卻成了認真的乞求。
他說。
「所以,不要包養別人好不好?」
不得不說,顧言之真的很會,我那顆塵封已久的心,在那一刻猛烈的跳動著,隨時可以跳出我的嗓子眼。
和顧言之在一起第三年,我家有了很大的變故,我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隻是在某一天我醒來,爸媽甚至都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雙雙跳樓,追債的上門來,猛烈的砸著我家的門,我還沒從失去雙親的痛苦裏回過神,就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是顧言之奮不顧身的跑來,替我家還完了債,拉著我堅定的離開。
顧言之就像是一道光,在我快要陷入深淵的時候,正好灑了進來。
我們之間的愛情故事並沒有那麼順利,我家再不是京圈裏舉足輕重的人物,親朋好友避而不及,曾經跪舔我家的人也全都上來踩一腳。
那是我最黑暗的一年。
我咬著牙,淚眼婆娑對顧言之說,
「阿言,我沒有家了。」
顧言之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曾鬆開,他深情款款的對我說,「阿竹,我們結婚吧,有我的地方就是家。」
顧言之不顧家人反對,仍舊娶了我。
可是現在細想,顧言之在婚禮放我鴿子的時候,是否也是打心底裏看不起我,隻是那所謂的責任和承諾,讓他不得不勉強和我在一起呢?
故事一開始總是以心動開頭,可結局,卻以悲傷收場。
「哦對了,你去醫院做什麼了?難道是跟蹤我?」
顧言之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質問我。
我甩開了顧言之的手,冷笑一聲。
說來也巧,我去醫院做清宮手術的時候,看到了雲傾和顧言之的背影,那時顧言之攙扶著雲傾,很是親密。
而雲傾身上,穿得赫然就是顧言之在七年紀念日送我的情侶裝,我說不上當時是什麼心情,是被背叛,被欺騙,還是我以為那個唯一可以信任的男人,身邊有了其他女人。
雲傾是顧言之新來的小秘書,比我小五歲,正是青春的年紀,她陽光,愛笑,笑起來總有兩個梨渦,很好看。
我沒有上前,我承認,那個時候我退縮了,我害怕聽到我不想聽到的答案,原本是正宮的我,此刻卻像個第三者一樣,不敢上前。
我偷偷去看了雲傾的病曆單,不過是簡單的擦傷罷了,醫生冷笑。
「估計再遲來一會兒,傷口都愈合了。」
可顧言之還是很悉心的嗬護著雲傾,那個眼神我太熟悉了,以前他隻會這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