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藍色校服到白婚紗,我和顧言之走過了十年。
七年的結婚紀念日上,他送了我一套新款情侶裝。
我帶著流產報告走出醫院時,平靜的把離婚協議書發給了他。
很快我的手機響起。
傳來的卻是他公司的小秘書。
「嗚嗚嗚,黎小姐您別和顧總生氣,是我不識好歹,自作主張代顧總給您送的。」
顧言之小心的安撫她,在她不斷的抽泣聲結束後,是顧言之轉為冷漠的回複:
「想離就離了吧。」
......
在聽到顧言之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隨之沉了下來。
這就是我愛了十年的男人,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讓顧言之將我的感受放在最後。
「我告訴你黎竹,一直玩這個把戲你不嫌累我都嫌累了,別總是拿離婚威脅我!隻會讓我瞧不起你。」
顧言之大概是覺得剛才說得那些話殺傷力不夠,惡狠狠的補了一句。
最了解你的人,才最知道如何傷你是最痛的。
電話裏被掛斷的忙音還在我的耳邊重複播放,我卻再也沒了往日的失望和心痛。
我承認,當初我為了讓顧言之回家,用了無數種極端的方式讓他回家。
哭鬧,離婚,甚至自殺,我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顧言之有這樣的想法實屬正常,可是他不知道,我每鬧一次,心裏就會給他默默減分,現在他在我心裏已經是零分了,一切也該有個決斷了。
流產報告被我撕了個粉碎,直接丟到了垃圾桶。
有些事,顧言之沒必要知道了,即便是知道,結果也無法改變。
回到家以後,我開始收拾東西,突然發現我在這個家裏,東西少得可憐。
收拾到一半,我聽到了開鎖的聲音,回頭看,顧言之氣喘籲籲的站在了門口。
「黎竹,你別給臉不要臉,差不多得了,你這樣真的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給臉不要臉?
我可是清晰的記得,這張熟悉的唇曾經滿懷感情的對我說。
「阿竹,往後我要是負了你,我不得好死。」
多麼的極端啊,可情竇初開的我,以為顧言之會信守承諾,會一直愛我。
如今卻是滿嘴的厭惡。
我隻是抿了抿唇,苦笑著凝視顧言之。
顧言之的表情更加不耐煩。
「好了,現在我回來了,你滿意了?」
語氣之中的施舍,讓我覺得這些年的陪伴和付出成為了一個笑話。
明明是顧言之堅定的拉著我的手說他一個人在這無人之巔太孤單了,需要我陪著他,一輩子陪著他,如今見他一麵卻還需要我用盡心機,耍盡手段。
我勾唇,喉間澀鹹。
「是啊,很滿意。」
說著,我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遞給了顧言之,
「既然你不肯看電子版的,我給你實體的,我已經簽好字了,別讓我等太久。」
突然想起結婚那天,顧言之一個電話,讓我從早上等到了晚上,我成了眾賓客的笑話,顧言之趕回來的時候,一個勁的跟我道歉,並且承諾補辦一個更好的婚禮。
可是到了現在,那個完整的婚禮都沒有補上。
我等了七年了,希望這次離婚不要讓我再等了。
顧言之似乎知道我在說什麼,他擰眉,不是愧疚,而是質問。
「你不就是嫌棄我沒有給你補辦完整的婚禮,至於你鬧這麼多年嗎?一件舊事翻來覆去的說,還有完沒完?」
沒錯,我以前一吵架就會拿這件事說,可是顧言之不知道的是,舊事重提,隻是因為沒有妥善的處理罷了。
以前我總是會跟顧言之吵到臉紅脖子粗,現在根本沒有必要了。
我平靜的回了一句,「隨你怎麼想。」說完我繼續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黎竹,你現在是欲擒故縱嗎?換了新的手段了?給你台階下就行了,別沒完沒了。」
顧言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打斷了我收拾行李的動作。
我一頓,竟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陌生,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我們初遇的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