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兒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問她還有什麼願望。
女兒說,她想再見媽媽一麵。
我忍住心痛擦去眼淚,給妻子撥去電話。
電話接通後,傳來的卻是妻子不耐煩的罵聲。
她讓我不要為了吸引她關注,編這種無聊的借口來影響她工作。
妻子掛斷電話的那刻,女兒同時停止了呼吸,再沒有了生命痕跡。
我抱著女兒屍體悲痛欲絕。
可妻子的白月光突然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合照。
他和妻子兩人甜蜜相擁,十指相扣。
配圖是:
“十年之約,我們的愛依舊。”
在這一刻,我對妻子徹底心死。
我放在女兒屍體,在照片下留言:
“讓她回來簽離婚協議書,以後就不用再偷著吃屎了。”
......
抱著女兒的屍體痛哭了一下午,一直到女兒被火化之後,陸薇薇依然沒有出現。
我像行屍走肉坐在一片漆黑的客廳裏。
等到了淩晨三點,陸薇薇才帶著一身煙酒氣回到家裏。
打開燈,她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嚇了一條。
陸薇薇捂著胸口喊道:“沈文林,你大半夜的幹嘛?嚇死我了。”
她臉上一如既往化著很精致的妝容。
我頂著憔悴的臉問道:“你今天晚上幹嘛去了?”
陸薇薇隨意地把她的名牌包包丟在沙發上,還有幾個大牌購物袋。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把手換在我的腰上,想要湊近。
撲麵而來的是煙酒的味道。
曾經的我麵對這樣的陸薇薇還會招架不住,可是剛剛失去女兒的我,對她已經心如死灰。
這是我第一次躲閃,她感到疑惑:“你今天怎麼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今天要和公司的幾個股東應酬。”
如果不是我刷到尤鵬的朋友圈,我還真就像個傻子一樣信了。
察覺到我眼裏的質疑,陸薇薇瞬間來了脾氣。
“你什麼意思啊?我為了公司,為了這個家一天到晚這麼累,你竟然還把懷疑我。”
她把丟在地上的購物袋拿起來扔到我身上。
“裏麵一個是你的西裝,一個是小悅的玩具,她明天早上看到一定很開心。”
小悅是我們女兒的名字。
她得了白血病,一直在醫院治療,堅持了五年卻在今天突然病情加重死去。
我盯著禮物隻想發笑,這個禮物恐怕就是她做賊心虛所以才買來的,能讓她自己心裏好受點。
見我沉默,陸薇薇以為我已經消氣了,一如既往地裝作無事發生貼上來。
我推開她把距離拉開:“小悅死了,她已經不需要你的玩具了。”
陸薇薇手上的動作一頓,把購物袋直接丟在了我的身上:“我今天很累,沒空和你鬧。”
“我前兩天還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小悅的病情很穩定。”
“你一個做爸爸的,怎麼能咒自己女兒死。”
一聽到陸薇薇用父親的身份來指責我,我就想到從此以後我再也聽不到小悅叫我爸爸了。
小悅死前在我懷裏哭著喊媽媽的畫麵不停地衝上我的頭腦。
而身邊作為媽媽的陸薇薇,作為小悅死前最想見到的人,此刻卻心情好到不行,一邊哼著歌一邊在卸妝。
我終於是忍無可忍:“我們離婚吧。”
陸薇薇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沒聽錯吧?你剛剛說要和我離婚?”
“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撒謊了,尤其是你。”我過去舉起陸薇薇的手。
指著她的右手空空的無名指,對著鏡子問她:“我們的結婚戒指呢?你每次隻要和嚴子俊在一起,你就會摘掉戒指。”
她下意識地把左手藏在身後,但我早就注意到了,陸薇薇左手上早就戴上了一枚戒指。
嚴子俊的朋友圈上那張十指相扣的照片,他們就戴著情侶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