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爾的臉龐逆著光,我看不出什麼表情。
良久後,她低低歎氣:
“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
這一晚,我得知一個驚人真相。
原來,我才是沈莞爾的親生女兒。
我才是豪門的小公主。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由沈莞爾的女仆,翠媽養大。
翠媽不明真相,她覺得我是她老公小三生的,瘋狂虐待我,行徑慘無人道。
我的生母,沈莞爾明明什麼都知道。
她明明也很難過。
她看向我心疼的眼神絕不是作假。
可她選擇了裝作沒看見!
甚至默認翠媽登門把我帶走。
我哭喊著,死活拽緊了門樁,不肯跟翠媽走!
我不要再回到那個地獄!
那裏沒有愛,隻有無止盡的折磨和羞辱!
是日夜扼住了我脖頸的噩夢!
翠媽見拽不動我,居然抽出一把刀,對我的手砍過來。
“這個狗東西,老娘還對付不了你!”
我驚叫起來,嚇得連忙鬆手。
但翠媽一定要給我個教訓。
她切斷了我小手指。
我痛的倒在地上。
傷口汩汩的冒出鮮血。
不知道是不是太疼,我幾乎產生了錯覺。
沈莞爾就站在樓梯拐角。
她的眼裏充滿悲憫。
但她隻是看著我,看著我......
沒有邁出一步。
我的心口酸楚的不像話。
為什麼?
明明她才是我的親生母親。
可為什麼,眼看著自己的骨肉被欺辱,她卻無動於衷。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狠心的母親!
3.
“狗東西,聽見沒有!”
“給老娘跪好!”
“婊子生出來的賤貨,下賤胚子,沒資格直立!”
翠媽要求我保持南洋賤民姿勢。
像狗一樣,雙手雙腳著地,接觸麵要很小,不能在地板留下印記。
如果不小心落下臟痕,舔幹淨!
和往常一樣,沈莞爾表現得於心不忍。
“她畢竟是個人,不是奴隸,還是讓她起來吧。”
“小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把男人的錯發泄在孩子身上。”
“就算她理應為小三媽擔責,這麼多年,她也贖罪了......”
翠媽呸了一口,不以為然的說:“她就是狗娘生的,她就樂意當狗,不信你看——”
說話間,她猛地扯過我脖子上套著的鎖鏈,又一腳踢在我膝彎。
這麼多年養成的本能,導致我下意識的躬身低頭,去舔地板上翠媽噴出的唾沫。
沈莞爾眼裏淡淡憐憫:
“算了算了,瞧著怪可憐的,你要是實在看著煩,就把狗娃留在我這,讓我教養一陣。”
“年後娜娜就要去哈佛留學了,為了不讓娜娜在新生晚會上丟份,我請了禮儀指導。”
“娜娜總說自己學習很孤單,將讓她跟娜娜一起學禮儀吧。”
我強撐著,眼淚咽回去。
我很想質問,明明我才是你親生女兒,為什麼,你卻視若無睹!
對一個假女兒,卻比親生女兒好上無數倍!
“母親!我真的很想你!我也想跟娜娜一樣,從小就錦衣玉食,有仆人服侍,被你捧在手裏臻愛!”
內心的困獸瘋狂嘶吼著。
但我不能那樣做。
因為沈莞爾從未承認過我的身份。
心高氣傲的娜娜馬上反對:
“不要,雖然媽媽一直教育我要謙遜有禮,即便對待下等人,也要有禮相待,但是——”
她看狗一樣睨向我,捂嘴嗤笑:
“可是狗娃不是人啊,憑什麼啊!她爸是賭徒,她媽是服侍南洋顯貴的狗的最下等的娼婦,她一個雜交出來的臟東西,憑什麼得到一個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