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
她吊著我一條命,是不是就為了折磨我。
我活著,我的生命,就是償還我父母欠下的罪孽。
長到六歲,我還不會說話。
甚至沈莞爾來家裏看我,我像狗一樣被栓在角落,都沒穿衣服。
身上更是遍布青紫紅腫,新傷疊舊傷。
沈莞爾很不忍,提議翠媽把我送去學校,哪怕是寄宿學校。
翠媽哪裏肯,直至沈莞爾塞了個大紅包,她才不情不願的......把我送去狗校。
沒錯,寵物狗讀的學校。
當然,這裏不隻有寵物狗,還有大型犬,各種爪牙鋒利的獵狗。
狗校的老師不明白我一個人怎麼會被送來這種地方。
當他們知道我是翠媽老公的小三生的,那點僅有的同情都轉變為厭憎。
在這裏,我呼吸都是錯的。
畜生都欺負我!我全身都是傷口,整日氣息奄奄的蜷縮在狗籠裏麵。
身上隻有幾塊破布遮蓋,頭發蓬亂,長滿虱子。
轉機是在沈莞爾牽著她女兒過來,小女孩懷裏抱著一隻矜貴的幼犬。
狗校老師客氣的引領她在園區到處參觀。
麵對有錢人,狗校老師客氣的有點諂媚,尤其是對小女孩一口一個仙女。
我絲毫都不敢嫉妒。
因為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人是各有命運的。
有些人生來就是享福的。
而我這樣的劣種,生來就是受罪的。
忽然,小女孩驚叫一聲,沈莞爾的視線轉來。
“啊!那條狗站起來了,居然會是一個人!!”
那一瞬間,我看到沈莞爾溫和的眼睛裏,滑過極其複雜的情緒。
震驚、痛苦、懊惱、掙紮......
以及一絲隱藏的很深的悔恨。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睛裏可以看出這麼多的情緒。
這天,我被帶回沈莞爾家。
沈莞爾親自給我洗去一身臟汙,給我整理打結的長滿虱子的頭發,給我換上漂亮衣服,還小心翼翼給我塗藥。
她對我太好了,以至於我夢裏都把她幻想成親生母親。
直到有一晚,我深夜醒來如廁,聽到她在樓道拐角跟保姆竊竊私語。
“不然還是把小姐留下吧,瞧著太可憐了,在那樣的環境,早晚被折磨死!”
我滿心疑惑,哪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