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片驚呼。
霍夜明僵了幾秒鐘,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抹了一把眼前的奶油和蛋糕,對我怒不可遏:“時菀!你怎麼敢!”
我定定地看著他:“怎麼不敢,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霍夜明一直高高在上,從未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連坐在包廂裏的狐朋狗友,都發出陣陣暗笑。
霍夜明原本想要掙個麵子,現在卻成了眾人取笑的活寶。
就在這時,白蕙看著霍夜明臉麵不保,從沙發中間急急忙忙走過來,一臉和事佬的擔憂表情。
她輕聲對霍夜明說:“夜明,姐姐和我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我們家務事出去說。”
說著又看向我,表情溫婉:“姐姐,我們出去說吧。”
出去就出去,在哪都能說。
白蕙將我們領到了樓梯間,一點一點給霍夜明擦拭臉上的汙漬。
看著他們惺惺作態,我抱著手臂,開門見山:“我想通了,你們倆真是天生一對,我退出,你娶白蕙吧。”
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霍夜明正要出口的狠話,堵在了嘴邊。
反而是白蕙,在一旁淒淒楚楚地說:“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沒有破壞你們婚姻的意思。”
我嗤笑一聲:“都爬上床了,還裝什麼裝?
“你不是來破壞我們婚姻的,難道是來加入這個溫暖的家庭的嗎?”
白蕙沒有接話,看向霍夜明的眼神,卻分明帶著終於可以登堂入室的期待。
我沒想到的是,霍夜明的反應,竟然不是得償所願。
他咬著後槽牙,對我低聲說:“時菀,你在說什麼瘋話?你明知道我不能娶蕙蕙。”
他這句句話一出口,原本表情竊喜的白蕙,臉上的得色瞬間出現了裂痕。
我笑了:“怎麼不能?你都能把她帶回家瞎搞,那憑什麼不能娶她?”
“時菀,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明知道為什麼!”霍夜明咬牙切齒地說,“你害得蕙蕙不能生育,沒有子嗣,怎麼能做霍家的女主人!”
我定定地看著他:“綁架到底是怎麼回事,報警就知道了,你們敢嗎?”
我分明看到白蕙的眼中劃過一絲慌亂。
但緊接著,白蕙又換了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
她先安撫了在發怒邊緣的霍夜明,接著脫下肩上披著的,霍夜明的大衣。
她對霍夜明說:“夜明,別生氣,姐姐在說氣話呢,我們是好好的一家人。”
接著她又看向我:“姐姐,你別說氣話,你渾身淋濕了,先披上衣服暖和一下。”
就在她給我披上衣服的一瞬間,白蕙的手在外套裏突然發力,重重地推了我一把!
一瞬間,我從高高的樓梯上,逐級滾落下去,最後頭撞在了樓梯平台的方形花盆的銳角上。
溫熱的液體從我額角流淌出來,我的右眼,瞬間被一片紅色蓋住。
猛烈的劇痛中,一切被遺忘的記憶,都潮水一般湧入了我的腦海。
我忽然記起了所有事。
包括,在我媽媽的吊唁禮那天,我拿著東西從白蕙的房間門口經過。
親耳聽到了裏麵床榻作響的聲音,和肉體激烈的碰撞聲。
白蕙的呻吟聲傳入我的耳朵:“嗯......夜明,你膽子真大,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就敢這樣做......”
“就是要這樣的日子才刺激,蕙蕙,難道你不喜歡這樣嗎......”
“喜歡死了......”
“蕙蕙,我真的好喜歡你,要不是婚約在身,我一刻也不想和時菀呆在一起了......除了出身好,她哪裏都比不上你......”
那時的我站在門外,拚盡全力,才握緊手裏的物品,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此刻,我捂著頭,躺在花盆前一動不動。
我的頭、渾身都在劇痛。
最痛的,是我的肚子。
果然,霍夜明早在白蕙誣陷我製造綁架和強奸案之前,就已經變心了......
我恨得咬緊了牙關。
這時有路人試探著說:“她好像摔得很嚴重,要不要看看啊?”
就在這時,白蕙突然哀哀地低呼一聲:“夜明,我的肚子突然好疼......”
霍夜明直接打橫抱起白蕙,從我身邊走過。
他用力地地踢了踢我:“時菀,別裝了,自己滾回去。”
我冷眼看著他們的背影,濃濃的恨意從心底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