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霍夜明在場,她的一切柔弱偽裝,都盡數卸下,看著我的表情得意又挑釁:
“時菀,你不要以為,你做了名義上的霍太太,就能如何!”
“夜明的心裏,永遠都隻有我一個人!”
我眯了眯眼,審視著她。
如果說之前,我隻對她感到陌生、保留。
那撞破他和霍夜明的奸情後,我就全然不想給她好臉色。
我坐在沙發上,故意反嗆她:“是,霍夜明的心裏是你。”
白蕙得意地一笑,以為示威成功。
我接著平靜地說:“但跟他結婚的人是我,即便隻是霍太太的名義,他也沒有給你。”
白蕙臉上的得意神色僵住了。
我站起身來,反問她:“如果你對他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他怎麼不和你結婚呢?”
這話直接戳中了白蕙的肺管子,她笑不出來了,氣急之下猛地撲過來,揚起手就要打我。
我趕忙伸出手臂阻攔。
就在這時,霍夜明出現在了門口。
我明明沒有施力,白蕙卻忽然摔倒在地,發出淒婉柔弱的叫喊聲:“啊,時菀姐姐,你怎麼能動手打我......”
這一切都剛好被霍夜明看在眼裏。
他臉色一變,三兩步衝過來,蹲在白蕙身邊:“蕙蕙,你有沒有事?!”
白蕙故作堅強地對他笑笑:“隻是摔了一跤,我不痛,沒事。”
霍夜明抱起白蕙,眼中的怒意簡直要將我灼燒成灰:“時菀!你果然死性不改!”
我蔑笑道:“我根本沒動她。你也是個瞎子,她演什麼你都信。”
白蕙依偎在霍夜明懷中,雙眼含淚,楚楚可憐:“夜明,你不要凶時菀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霍夜明怒不可遏:“她都這樣對你了,你竟然還在為她求情?”
他將白蕙放到沙發上,命令我:“時菀,跪下,給白蕙道歉。”
我打直了背,定定地看著他,不做聲。
白蕙拉了拉霍夜明的袖子:“夜明,算了,姐姐不想道歉就不道吧,你別為難她,我沒事的。”
“蕙蕙,你就是太善良,才會一次次被她傷害。”
霍夜明走到我麵前,沉聲問我:“時菀,你道不道歉?”
我麵不改色:“我沒有做錯事,我不道歉。”
我沒想到的是,霍夜明對著我的膝蓋窩狠狠地一踹!
我一個踉蹌,就跪倒在地。
霍夜明壓著我的後腦勺,逼迫我向白蕙鞠躬。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頭直接磕到了堅硬的地磚上,帶起劇烈的眩暈和劇痛。
我手腳一軟,癱倒在地。
霍夜明卻對我的慘狀嗤之以鼻:
“時菀,你否認的事情可太多了。
“直到現在你都說你沒有害蕙蕙?
“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你再怎麼演,我都不會相信你。”
他鬆開手,帶著白蕙離開了。
留下我一人,躺在冰涼的地磚上。
就在這時,我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記憶碎片。
那是在我的生日宴上,白蕙掉進了泳池,匆忙趕來的霍夜明隻脫了皮鞋,穿著襯衫西褲,就跳下去救她。
白蕙被他救上岸後,裹著毯子,縮在他懷裏瑟瑟發抖。
她的眼中滿是自責和傷痛:“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怎麼對待我都可以。但你為什麼要推我,我不會遊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驚訝的、好奇的、興奮的。
我不管別人的目光,隻看著霍夜明。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誤會我,隻要他願意相信。
我看著他的眼睛,真真切切地解釋:“夜明,不是我推的,我剛剛走過她身邊,她就自己栽了進去——”
“時菀,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霍夜明冷硬地打斷我,抱起了白蕙,看我的眼神無比厭惡,“你猜這麼蹩腳的借口,我會不會相信你?”
此刻,我躺在地上,看霍夜明抱著白蕙向外走去。
這一瞬間,來自過去和現在的兩次被背叛的怒意。
像是兩道火焰,熊熊地從我心底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