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短短四個字,說出口後我卻如釋重負。
終於,終於不用再忍受江淮景和宋輕白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
也終於,不用再半夜接到江淮景打來叫我去他兄弟家收拾殘羹剩飯、打掃衛生的電話。
甚至是打掃時,無意聽見醉酒的江淮景說:「我愛輕白。」,而不再是「我喜歡婧初。」
搬家結束時,到公寓已經晚上十點了。
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黏在額頭,讓人很不舒服。
推開門,我看見的卻是一片狼藉。
亂飛的拖鞋、打碎的杯子、地上拖著長長的尿液痕跡、被剪刀劃破的衣服。
江庭安三歲了,現在正是調皮的年紀,但我教導了好幾次,我在的時候他就安安分分的,我不在的時候他就上房揭瓦了。
再有一個,以前住在別墅的時候他也做過這些事。
但每次受損的都隻有我的東西,他爸爸的東西則是完好無損,連一絲侵害都沒有。
我看去,罪魁禍首就躺在床上。
見我回來,他無辜的眨著眼對我撒嬌。
「麻麻,你終於回來啦,我好愛你!」
江庭安總是這樣,將我的東西、勞動成果全部破壞後,又會眨巴著眼睛撒嬌跟我貼貼,不顧我身上出沒出汗、有沒有灰塵。
然後等我不生氣了,他又恢複冷冰冰、嫌棄我的樣子。
「媽媽,你快去洗澡吧你身上臟死了,臭死了。」
「媽媽你好臭,你一點都不愛幹淨,你快點去洗澡快點去打掃衛生吧。」
然後他就去睡覺了,我隻好將衛生重新打掃一遍。
等到第二天,他又弄臟,然後又故技重施。
江淮景是半夜打電話來的,他質問我為什麼沒有搞衛生。
我覺得好笑。
「江總,我們離婚了。」
「......」
那邊難得沉默幾秒,在我就要掛斷電話時他又開口了。
「可是,我出門的時候有跟你說打掃衛生。」
我氣笑了。
「第一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需要再搞那個家裏的衛生;第二我不是你的保姆,你算什麼好鳥?又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要做什麼?」
啪,電話掛斷,果斷拉黑。
時間一晃,三年過去了。
六歲的江庭安岔開腿躺在沙發上拿著手機跟別人聊天,我拿著切好的水果端到他麵前示意他吃。
他斜了我一眼,背過身去不理會我。
若說從前的江庭安還能做到對我時好時壞,現在,他對我隻剩冰冷,或許我的錯覺?還有一絲厭煩。
幾秒後,江庭安捂著聽筒扭頭皺眉看著我。
「媽媽你閑著沒事做去幹幹活不行?沒看見我在打電話嗎?沒一點眼力。」
我愕然,我一句話都沒說啊。
自從離了婚,我就恢複了居家辦公的模式。
今年,江庭安也正式上了一年級。
我想,他在學校認識了許多新朋友。
因為自上學以來他每天回家就抱著手機跟備注為宋同學的人打電話。
剛開始還背著我偷偷聊。
在我告訴他我並不介意他作業完成後和同學聊天後就開始大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