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媽媽閨蜜調包的真千金。
我被虐待了二十多年,生母明知道這件事卻選擇冷眼旁觀。
揭露身份的那一刻,生母瘋狂地嘶吼:
「我就是故意的!誰讓你爸不愛我,我越看你被折磨,才越解氣!」
我徹底絕望,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睜開眼,卻回到了九十年代,生母的青春時期。
距離我出生還有一年。
而她現在,正要和我爸談婚論嫁.....
......
“同誌,你怎麼了?”
我睜開眼,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浮現在眼前。
剛剛,從高樓上跳下,骨頭碎裂的劇痛還曆曆在目。
這張臉,是我的生母趙紅梅!
上一輩子,我被她的閨蜜抱走,虐待了幾十年。
可長大後的我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後,趙紅卻梅拒絕認我,甚至歇斯底裏地喊道:
“你們以為當初曉田換走我孩子,我一點也不知道?”
“其實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那天晚上,我在產科病房清清楚楚地醒著!”
她指著我爸,渾身顫抖:
“我就是要看著你老劉家的孩子被折磨!她被折磨,我的心裏才好受一點!”
我在一旁淚流滿麵,哭著去拉她:
“媽,我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可趙紅梅的嘴唇薄薄地扭曲了,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
“告訴你,你就是現在在我麵前跳樓,我都不會管你的!”
孩子?嗬嗬,你死了我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的!”
我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
被養母虐待了這麼多年的我沒想到,原來連我親媽也竟然是這樣的!
那麼,像我這樣不被祝福的人,活著還有什麼價值呢?
絕望之下,我推開窗子跳了下去!
可就在我靈魂漂浮在空中,看著自己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身體時。
我卻看見趙紅梅撲過來,抱著我已經毫無生氣的身體嚎啕大哭!
再睜眼,我就來到了現在的世界。
麵前,是年輕了許多的趙紅梅。
她穿著一身工作服,梳著溜光的兩條大辮子。
整個人生動而有靈氣,跟我記憶中那個頭發蓬亂、滿臉扭曲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電光火石間,我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現在是什麼年份?”
年輕的趙紅梅下意識地回答道:
“一九九五年啊!”
一九九五年,趙紅梅二十歲。
距離我的出生,還有一年!
二十歲的趙紅梅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她問我:
“這都下工了,你站在工廠門口幹什麼?
之前沒見過你啊,你不是住這一片的吧,是迷路了嗎?”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略有些警惕的看著她。
畢竟在我的印象裏,趙紅梅就是個瘋子,連女兒死在眼前都能無動於衷的瘋子。
鬼知道她對我一個陌生人會有多大的惡意。
我轉身就想走,卻被趙紅梅拽住胳膊,語氣誠懇而質樸:“妹子,我們廠有食堂,要不先進來吃頓飯,我借飯票給你!”
我被趙紅梅這態度徹底弄懵了。
她隻不過是年輕了一些,怎麼倒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見我不開口,趙紅梅反倒似乎比我還著急!
她連珠炮似的問:“你叫什麼?家住哪?一個女同誌,天快黑了一個人走丟了,多危險哪!”
我張了張嘴,最後隻好說:
“我不記得了。”
趙紅梅立刻道:“我們廠裏有單身宿舍,還有空位,你來我們這裏睡吧!”
一番協調之下,最終結果是,我就近住到她工作所在的暖瓶廠宿舍去。
跟在趙紅梅身後,我五味雜陳:
20年前的趙紅梅,充滿活力,對一個陌生人都這樣熱情善良。
可後來,她為什麼變成了那個樣子,甚至對自己的孩子都缺乏善意?
吃飯的時候,趙紅梅又主動幫我打來了飯,還跟我說:
“廠裏最近效益不好,夥食不如以前了,別見外哈!”
我掃了一眼鋁飯盒裏的飯,扁豆蒸麵條,半點葷腥都沒有。
我拿起筷子,問她:“那你想過萬一工廠倒閉了,你怎麼辦嗎?”
趙紅梅的咀嚼停頓了一下。
隨即,她恢複了沒心沒肺的樣子,笑著說:
“不可能!幾代人的老廠子了,不會倒的!”
可我卻知道:
再過一年半,暖瓶廠就會倒閉,趙紅梅也沒躲過那次下崗潮!
她下崗後東奔西走,卻再也沒找到工作。
於是隻能就這麼做了幾十年的家庭主婦,逐漸在蹉跎中變得麻木,冷漠,絕望......
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笑得燦爛的趙紅梅,我心裏五味雜陳。
可能連她自己也想不到,二十年後她會變成一個沒有工作,丈夫不愛,女兒被掉包的可憐女人吧。
也是在這一刻,我忽然就有點明白了,她似乎,本來就是很可憐的。
就在這時,有人敲女工宿舍的玻璃窗。
有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小聲喊:“紅梅,你出來一下?”
我抬起頭來,隔著玻璃看見了屋外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
趙紅梅臉上突然泛起了紅暈,跑了出去。
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突然,我愣住了。
因為我認了出來,那個男人是......
劉波,我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