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經常為我畫畫,但求婚的話我要你用好長好長的時間去完成。」
「一筆一劃傾注自己的愛意心血,我不要鑽戒,不要鮮花,要的隻是你的真心。」
或許諾言這東西隻有聽的人記得吧。
她今天說的那句,就算我現在畫100幅畫向她求婚,她也不會答應我,讓我覺得曾經是那麼諷刺,那麼可笑。
那些真實到讓我回憶起來都會嘴角上揚的美好過去,如今真的像個笑話一樣。
怎麼就不算數了呢?
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在熬過最苦最累的日子後,反而丟掉了最相愛的彼此呢。
是因為陳宴嗎?既然爭不過,比不過,那我就放手,給她想要的自由。
簡薇和陳宴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一個是鄰家美少女姐姐,一個是鄰家瘦弱弟弟。
跟簡薇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陳宴的存在。
但那時我以為她隻拿陳宴當弟弟呢,現在想來倒是我太過天真了。
陳宴初中時父母在一次車禍中意外離世,從那時就在簡家寄居。
我跟簡薇在一起的時候,曾聽她說過陳宴性格孤僻,偏執,是個身世可憐的弟弟。
這幾年他也一直在國外留學,順便調理瘦弱的身體,直到半年前才回國。
可就是這半年裏,他借著抑鬱症的由頭,三天兩頭鬧自殺割腕,從我身邊一次又一次的叫走簡薇。
不管是重要場合還是深更半夜,隻要他一個電話,隻要他有事,向來冷靜的簡薇都會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慌張。
這大半年裏,陳宴是簡薇的首選,可他也是我的惡魔。
他的到來讓我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幾次簡薇從我的床上推開,我爬起來去找陳宴,我衣不解帶的照顧他,安慰他時,我瘋狂吃醋嫉妒。
可溝通起來,兩個人總會發生歇斯底裏的爭吵。
剛開始的時候簡薇說,「阿澤,我求求你心疼一下我,體諒體諒我,好嗎?陳宴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就是我的親弟弟一樣啊。」
「我不能看著他一次次抑鬱症發作,陷入崩潰絕望的死循環中,我隻是想幫幫他,你成全我,好不好?」
「阿澤,我真的不能不管他,我求求你大度一點,別再吃醋了,好不好?」
可是後來次數越來越多,我也越發難以接受,我們吵的也越來越凶。
一向溫柔善解人意的簡薇在有關陳宴的事上,都會對我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煩躁。
就連最基本的耐心都沒有了,她會指著我破口大罵。
用一種極度失望的語氣看著我說。
「謝謙澤,我不要求你像我對他一樣,對阿宴好,但我求你別處處針對他,行嗎?」
「他做錯什麼了?他怎麼著你了?」
「你為什麼要跟一個病人一般計較呢?」
「你怎麼就這麼惡毒呢?為什麼非要巴不得阿宴去死呢?」
「謝謙澤,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讓我感到陌生惡心,別總是爭風吃醋用你那種肮臟的心思,來看待我們的關係,行嗎?」
我已經不止一次意識到陳宴在她心底的位置到底有多重了。
不過好在,現在這一切,我都不想去計較了。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吃醋,不會再纏著她,更不會跟她發生歇斯底裏的爭吵。
這一夜我睡在了客廳,蜷縮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我跟簡薇在一起的這五年。
一想到曾經的甜蜜,在看現在的相看兩生厭,密密麻麻的心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我再一次在這個夜裏痛不欲生。
以前並沒有感覺到這麼絕望,可是如今為了陳宴,她已經到了連我生命都不顧的地步了。
這是現實,不是小說,那是我掏心掏肺付出的五年,不是五天,又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我壓根就沒辦法做到嘴上說放下了,不去想了,經理就真的不去想,不去難過,不去絕望。
可我也知道這些都得留給時間來慢慢撫平,不管現在有多難熬,早晚有一天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