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著浴袍,在餐桌前點好了香薰蠟燭。
“老婆,最近我總是忙工作忽略了你,今晚陪你一起吃燭光晚餐。”
不得不說,他確實做得天衣無縫。
任何可能沾染氣味東西,都被他提前處理。
餐桌上是他提前點好的菜,都是我最愛吃的。
五年來,他永遠這樣貼心,牢記我愛吃什麼。
可我卻再也沒有任何感動。
“老婆,我剛才發現咱們的婚紗照不見了,咦,你怎麼把我送你的項鏈也摘下來了?”
那條項鏈,是我們五年前在一起時,他花光積蓄買給我的第一個禮物。
五年裏,即使洗澡我也沒有摘下來過。
它早在幾天前隨著那箱垃圾被陸遠親手丟掉了。
“照片我看著不舒服就收起來了。項鏈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摘了,嫌麻煩就沒戴。”
半年的試管,我的身材和容貌早已被那些激素影響,不複從前。
陸遠眼裏閃過愧疚和心疼。
“老婆,都是為了我你才受這麼多罪,在我心裏你永遠美麗。”
第二天,他興致盎然拉著我去了商場的嬰幼兒專櫃。
“老婆,我們該早點給寶寶買東西了。”
轉眼間,他已經在銷售員的介紹下,挑了滿滿幾藍子的東西。
然後像獻寶似的捧到我麵前,蹲下一件件讓我看。
我坐在沙發上,撫摸著那些可愛小巧的寶寶用品,紅了眼眶。
對不起,寶寶,媽媽沒有辦法再生下你了。
“老婆,你怎麼哭了?”
陸遠臉色大變,緊張問我。
“沒什麼,寶寶剛剛踢了我。”
他鬆了口氣,將我摟進懷中。
一旁的銷售員也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太太,您先生對您真的太好了,這樣恩愛的夫妻現在可不多見呢。”
我笑了笑,沒有附和。
他是和我恩愛,但也和別人恩愛。
出來後,我們碰上了宋楚楚。
看清陸遠手裏的東西時,她眼裏閃過一絲晦暗。
“晚晚姐,陸總對你真好啊!不像我男朋友,除了上床連逛街也不肯陪我。”
她語氣失落,我裝作沒看到陸遠的表情,“女人還是得提高自己的價值,而不是依附於男人。”
宋楚楚臉色一僵,“我也想為他懷孕提高自己的價值,可他不肯,說喜歡我的身材呢!”
說著,她轉了個圈,對身材有些臃腫的我莞爾一笑。
“晚晚的價值從來不需要通過生孩子證明,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也不會有現在的你。”
陸遠麵色冰冷,聲音裏滿含警告。
“對不起陸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滾。從明天開始,上班不許穿緊身的衣服。”
陸遠黑著臉罵道,宋楚楚紅著眼跑了。
“老婆,別理她。你什麼樣我都愛。”
陸遠貼心地扶我上了車。
還真是,會演戲,我勾起了一抹嘲笑。
回到家後,他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嬰兒房裏搬。
拿起那隻邦尼兔時,他感歎道:
“老婆,我們的寶寶也屬兔子,肯定比這隻小兔子還要可愛百倍!”
我接過來,輕輕撫摸著兔子毛茸茸的臉。
我們不會有寶寶了。
還有三天,我就要去做流產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