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曦累了,明知母親打的什麼主意,她卻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她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最後一次。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隔日傍晚,蘇雨曦陪薑琳去見父親,期間裴宴禮打來電話,手機嗡嗡響個不停,她當沒看見,任它響。
裴宴禮說她要隨叫隨到,但這會兒她實在沒功夫與他周旋,她都能想象到電話那頭的裴宴禮會如何生氣。
裴宴禮生氣時也不擺臉,但以前蘇雨曦上道,知道自己惹他不高興就主動哄著,每次不費什麼力氣就能把他哄好,但蘇雨曦有自知之明,以前好哄是因為他喜歡她,現在惹他不高興是什麼下場,她想都不敢想。
蘇雨曦跟母親來到高級會所頂層,那群人在裏麵玩得嗨,閉門不讓進。
她們隻能在門外等著,母親偷偷給看門的塞錢,卑躬屈膝地不忍直視。
她不知道的是,另一側一道門開著,裏麵有人認出了她。
“那不是蘇雨曦嗎?又換金主了?”
裴宴禮眯著眼打量門外的人,不接他電話,原來是找別的男人來了。
“進去了,那裏麵有誰啊?”有人好奇蘇雨曦到底來幹嘛,畢竟她這種撈女,沒利可圖不會這麼殷勤。
“一幫混社會的,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這一進去可不好過。”
幾個人討論的起勁,突然發現裴宴禮臉色冷下來,都知趣的立刻轉移話題,裴宴禮被蘇雨曦當猴耍甩了的事情雖然沒人敢光明正大地提,但私底下都偷偷地傳,蘇雨曦讓裴宴禮丟了好大一個人。
另一頭的蘇雨曦,在進包間前下意識地回頭張望,她總覺得像是有雙眼睛釘在自己身上,正要收回視線時,忽然僵住。
隔著一個過道,狹窄的門縫裏是裴宴禮漠然的冷眼旁觀。
她瞬間有些呼吸急促,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母親薑琳拉進去。
身後的包間門關,落鎖,裏麵煙霧繚繞,一群人翹著二郎腿玩牌,蘇雨曦掃視了一圈,在角落裏看見頭破血流的蘇勝強。
薑琳當場就哭了,撲過去心疼地抱住蘇勝強,又被兩個保鏢一把拖開。
“哭什麼?不是還沒死嗎?錢帶來了?”
為首的男人臉上有道狹長的刀疤,看起來很不好招惹。
蘇雨曦還是第一次見他,長得凶神惡煞,那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瞧,就像盯著獵物。
大家叫他苟哥。
“這、這你是八十萬,我先給你們,剩下的我再想辦法去籌......”
薑琳哆哆嗦嗦地把銀行卡遞上去,苟哥看都難得看一眼,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欠的數?八百萬,不是八十萬,糊弄誰呢?給你們一周時間了,這八十萬隻能算利息。”
蘇雨曦皺眉,這幫人不講道理的,就算真還了錢,保不齊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要不也別要錢了,就用他一隻手換,以後他跟你們兩清,你們這錢我們還不了。”
苟哥饒有興趣地看向蘇雨曦:“你們家你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