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是房卡,一張是銀行卡。
裴宴禮什麼都沒說,但他用這個方式買斷了她。
至少,在她還清那八百萬前。
蘇雨曦抬眸微微一笑:“裴總這麼吃不飽?外麵的總是要比家裏的好吃,就是不知道你那位未婚妻知道了會不會吃醋?”
裴宴禮眸光一沉,慢條斯理地扯了扯嘴角:“下次再擺譜,就不會像今天這麼輕拿輕放了。”
他叫她隨叫隨到。
事到如今,蘇雨曦已經沒什麼可掙紮的了,手裏這張銀行卡就像她的賣身契,等他厭了才能銀貨兩訖。
蘇雨曦刷了房卡進門,母親薑琳怔怔地躲在角落,房間裏沒其他人,連掙紮過的痕跡都沒有。
她抿了抿唇,自嘲地笑了下,薑琳連忙起身,“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要不要洗個澡再回去?”
蘇雨曦臉色很冷,目光銳利地望過去:“你怎麼知道我需要洗澡?”
薑琳訕笑著解釋:“我看你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一定很不舒服吧?”
“曦曦,你餓不餓?媽回家給你做你最愛的——”
蘇雨曦懶得再聽母親虛情假意的關心,轉身就走。
路過藥店的時候她買了藥,就著冰冷的水吞下,薑琳全程跟在身後不敢多問。
一路到家,蘇雨曦才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她想起以前,每次跟裴宴禮發生關係,裴宴禮都會抱著她一起去洗澡,想到他親手替她擦拭身體時手指滑過背脊的親密,抱在熱水裏的身體忍不住顫了又顫。
男人的愛和不愛很明顯,現在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裴宴禮的報複連裝都不裝,她甚至不用細想都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會多慘。
如果問蘇雨曦,重來一次,她還會為了一千萬去勾引裴宴禮並甩了他嗎?
答案是肯定的。
因為蘇雨曦從來沒有選擇的機會,她隻能被命運推著往前走。
蘇雨曦一言不發地躺到床上,雙腿還有些發軟,裴宴禮在車裏簡直下了死手。
“曦曦,他們答應我明天可以去看看你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薑琳有點怕現在的女兒,但她顧不上那麼多了,丈夫還在那群人手裏,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在令人窒息的安靜中,蘇雨曦開口問她:“你今天去那裏幹什麼了?”
薑琳想搪塞過去:“我去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工作,不能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大的壓力......”
蘇雨曦想笑,她打的算盤子她隔得老遠都聽到了,哪有那麼湊巧的事?裴宴禮剛剛好用這件事威脅她?
她很想破口大罵,自己究竟哪裏對不起這個家,要被他們這樣糟蹋。
“你跟他離婚,我就答應給他還這筆錢,否則免談。”
薑琳咬牙,好半天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曦曦,明天一起去吧,他們說,你不去的話就見不到人。”
“為什麼?”
薑琳窘迫地避開視線不敢看她。
蘇雨曦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媽,我到底是你女兒還是你的斂財工具?你還想賣我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