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我忙得吃飯喝水都顧不上。
護士突然探頭進來讓我去趟住院部703病房。
我剛推開門,林若溪正笑著給楊晨換褲子。
原來她不是高高在上的,也有柔軟的一麵。
直到感受到我的目光,笑容卻消失了。
楊晨還打起了招呼。
”葉醫生你好啊,我經常聽若溪提起你,這次要麻煩你了。“
他的聲音很客氣,卻壓不住眼中的得意,手掌更是爬上了林若溪的腰。
林若溪卻張口就讓我治療楊晨的癌症。
“林若溪,你找錯人了,我可治不好癌症。“
林若溪愣了愣,沒想到我會拒絕。
她拍掉楊晨的手,用討好的語氣懇求我:
“西醫科那邊讓我找你開點方子,減輕楊晨並發症的痛苦。”
見我沉默,林若溪突然撲通跪在我麵前。
“老公,我們夫妻一場,你就當幫幫忙,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楊晨一直痛苦地咳血。”
可誰來減輕我的痛苦?
這句話我並沒有說出口。
望著林若溪眼角的一滴滴淚,我心升苦澀。
她上次落淚還是結婚那天,司儀問她:“林若溪,你願意永遠尊重和照顧你的丈夫嗎?”
她含淚發誓道。
“我願意!”
可她卻沒為我做過一頓飯,洗過一件衣服。
但現在,她落淚的對象卻不是我這個丈夫,而是楊晨。
更是替楊晨放下了引以為傲的尊嚴!
原來,當初的誓言她都忘了。
在外人眼裏,似乎他們才是患難夫妻,而我隻是她見不得光的保姆!
“若溪你趕緊起來啊!他這種狗屁醫生沒有醫德的!”
楊晨的怒斥好似一刀刀割在我的心頭。
以往楊晨除了維護林若溪,表麵對我還算客氣。
可私底下在醫院碰到他,他就朝我羞辱道:“葉天你裝什麼裝,不也是靠巴結若溪過活嗎?你連市中心的廁所都買不起!”
即便現在有萬般不願,
但,我身為醫者,隻能不得不給楊晨搭脈。
脈象內傷七情,唯有重用蜈蚣可解一二。
直到方子被林若溪過目後,她戳著我的鼻子,聲音猛然拔高。
“葉天,你這是在拿人命開玩笑嗎?
“來,來!你自己看看,整整8條蜈蚣你是覺得楊晨死的不夠快是吧!”
林若溪的不信任讓我徹底失望了,卻還是出於操守解釋道。
“我是個醫生,不會做這種事的。”
楊晨忽然歎氣道:
“唉,本來我也沒多長時間好活了,既然你老公不肯好好開方子,也沒有關係,我啊,早就認命了。”
“你別怪他,我隻要若溪你陪著我就可以了。”
林若溪眼角含淚,回頭安撫起正朝我冷笑的楊晨。
“楊晨你別擔心,我會永遠陪著你。”
聽到這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剛開門就被林若溪拽住了衣角,她歇斯底裏地痛罵起我。
“葉天你胡亂開方,你的醫德都被狗吃了嗎!現在被我揭穿了,你還想不負責地拍拍屁股溜走?”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結婚!”
尖銳的指甲刺啦地撕碎了方子,碎紙片一片片墜落。
可我們的信任,也徹底墜落了。
她潑臟水的舉動讓我冷笑一聲:“方子我開了,你不信是你的事情!走不走是我的權利,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林若溪發了狠,用威脅的語氣說道:“葉天,如果你不重新認真地開張方子,我不但要投訴你,還要跟你離婚!”
我指尖捏得泛白,釋然地回應她:
“好,那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