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不要離開我,楊晨他太可憐了,我放不下他。”
林若溪忽然說起夢話卻撕裂了我最後一道防線。
以往在備孕期間她從不與我同床。
現在,就連她夢裏放不下的男人都淪不到我這可憐蟲。
心底的堡壘被積年累月的風霜推到了。
我忽然發現。
我好像,不那麼愛她了。
我行屍走肉般地走到陽台,艱難地打起電話。
谘詢完開律所的學妹後,又答應了醫院的馳援南非計劃。
電話那頭的院長詫異道:“小葉啊,你老婆同意了嗎?要不算了?”
“院長,她馬上就不是我老婆了。”
掛斷電話我想抽根煙,打火機的火苗卻被風吹滅,如同我心中的煩躁無法平息。
好不容易點燃,林若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葉天,你怎麼又開始背著我抽煙了?”
我掐滅了煙,鄭重地說。
“林若溪,我們離婚吧!
林若溪呆愣一會兒,隨後橫眉冷目地用手指戳著我的鼻子說。
“昨晚你不是還口口聲聲答應過我,能夠理解楊晨的處境!可現在,你都學會用離婚威脅我了?”
“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上限,我本來就不開心,不會無下限的遷就你!”
我背身走向大門,冷淡回應道。
“隨你吧,我還得去上班。”
林若溪衝上來揪住了我的胳膊,挑刺道。
“你什麼意思?我問你,昨天我帶回來的衣服,你為什麼不洗?”
我沒心情跟她爭辯,因為除了她的衣服,還有楊晨的內褲以及那塊擦拭肉體的毛巾。
換做以前,這些衣服早被我全部扔了。
可現在我甩開了林若溪的手,關門前丟下一句。
“你自己洗吧,我上班快遲到了。”
上班路途下起了雨,望著雨水打濕了車窗。
我驟然間想起,上次去接送林若溪也是暴雨天。
那時擔心她感冒,於是我不顧肩頭被水浸濕,默不作聲地把傘傾斜向她。
但她不顧我的阻攔,劈手奪過傘,踮著腳給身穿病服的楊晨遮風擋雨。
“楊晨,你怎麼跑到醫院大門口了,不怕感冒啊?”
雨水打濕了我,也澆滅了愛情的火。
望著兩人卿卿我我,我站在風雨裏卻止不住地哆嗦。
可現在,我才恍然大悟。
她過去愛我不假,卻更關心善於賣慘的楊晨。
而我,再也沒必要為她撐起雨中的那把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