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的賀知行一字不落的聽完兩個人的對話,輕笑出聲。
膩了。
是啊,當初追係花的人都能排到隔壁學校,又怎會甘於隻和他在一起呢。
那為什麼不直接和他分開?又要和他訂婚?
還在貪戀自己的好嗎?
他眼尾微紅,向上拽了拽被子,擋住外麵的喧囂。
他心牆築得很高,沒有被這兩個字擊垮。
他隻是心疼這些年毫無保留的自己,像一個在愛情中橫衝直撞的傻子。
賀知行朝虎子揮揮手,示意他進門。
方菲晚識趣離開,不影響兩個人的交談。
不過她這一走,兩天未歸。
賀知行出院後,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到家時發現家具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沒有回家?
賀知行將清單上的滑雪勾掉,一晃已經完成了五件事。
還有兩件事,他就可以對這裏徹底告別。
天蒙蒙亮,賀知行就起床了。
他裹緊大衣,拿起提早準備好的一束小白花,推開房門。
一片雪花落到他的睫毛上,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那一天也是這個天氣,公交車駛入河中,他的父母奮力把他拖上來。
然後他們沉沉地墜入河裏。
他這一走,都不能經常來看望他們了。
賀知行坐在父母的碑前靜靜發呆,半晌,他摸了摸父母的照片。
“爸,媽,我這樣會不會有些自私?”
“你們想跟我一起,換個城市嗎?”
整個墓園靜悄悄的,隻有枯樹的枝幹在隨風發出響動。
像是在回應賀知行。
突然,一陣格格不入的聲音傳來。
與這冰天雪地的墓園形成鮮明的對比。
“換什麼城市?”方菲晚心底咯噔一聲,走向賀知行,他最近的一切讓她感到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