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盤被舒蕎收了起來後,她仰頭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默。
一道濕.潤的水痕滑入她的耳蝸,冰涼的觸感讓舒蕎的心逐漸沉寂。
曾經跟自己纏.綿悱惻的人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動了這種心思。
她不寒而栗。
舒蕎覺得呼吸困難,抓著脖頸處的衣領用力的扯著,試圖獲得一絲喘.息空間。
可直到她咳嗽的嗓子都啞了,舒蕎還覺得窒息。
他那麼想讓自己消失,為什麼沒動手呢?
舒蕎躺在床上想著,是她不值顧辭開口要的價還是莊聿珩舍不得了?
突然一個片段閃進舒蕎的腦海中。
不怪外麵的人說舒蕎比狗都忠心,因為她比一條狗有用。
前些年莊聿珩勢力擴展的太快,招了不少仇家。
家裏也被安插了眼線。
是一個午後,莊聿珩感冒吃了藥在昏睡,家裏起了大火。
消防的水車就來了兩輛,火勢極大。
舒蕎知道家裏著火的第一反應就是問莊聿珩有沒有事,得知莊聿珩沒有逃出來後,她拿起毛巾淋濕水就鑽進了火場。
這種行為不理智,但當時舒蕎的腦子裏一秒都沒有權衡利益得失,滿腦子都是莊聿珩要活著。
她成功的把莊聿珩帶了出來,自己的胳膊卻大麵積燒傷。
燒傷的疼痛不亞於現在她的頭痛,但她為了讓莊聿珩心安,硬是嘴裏塞了一塊毛巾咬著,一個疼字都沒喊。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舒蕎不會哭,所以她沒有糖,也沒人愛。
舒蕎手背捂著眼睛無聲地笑著,笑著笑著就成了哭。
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到頭來他想要自己死。
又因為她不要命的相救,他允許她活了。
舒蕎正擦著眼淚,手機響了。
房產經紀人說有買家想要她的房子,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去過手續。
舒蕎自言自語著,這就是命數。
“明天。”
第二天舒蕎和房產經紀人約好了時間就將病號服換下擺在了床頭。
另外,枕頭下還藏著一張卡,是給團團準備的滿月宴的錢。
她正要還出門的時候,莊聿珩走了進來。
莊聿珩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摸著舒蕎的臉,“怎麼瘦這麼多,西塔的夥食不對你的胃口嗎?”
再看眼前的男人,曾經的悸動全都化成了心驚。
“可能吧。”
莊聿珩湊近舒蕎的臉輕吻,“初月出院回家了,晚上我讓阿姨給你煲湯送來,給你補補。”
舒蕎不留痕跡地避開莊聿珩,“好。”
莊聿珩看出了舒蕎的冷淡,也沒在和她親熱,說了兩句話後接到安初月的電話後就離開了。
看著莊聿珩離開的背影,舒蕎暗道,“希望這是永別。”
簽合同很快就結束了,後續的手續可以在網上辦理,不用舒蕎再跑一趟。
結束後,舒蕎給林向晚發了信息,“提前祝團團滿月快樂,祝你長命百歲,幸福一生。”
說罷,關了機。
坐上了飛往南方一個小城市的飛機。
高空上,舒蕎望著這個熟悉的金沙市,沒來由的一陣輕鬆。
她什麼也沒帶走,莊氏集團的東西她都沒要,就連林向晚給她開的藥,她也留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