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蔣棠拿著辭職報告去單位時,三兩成群的人湊在一起眼睛落在大學剛畢業就能有自己的專題欄目,旁人看不到背後的辛苦,隻會說一句。
“誰叫人家有靠山呢~”
大家看著蔣棠手中的辭職信,像是終於把一場鬧劇看到了結局。
鬧劇之初,是陸江宇的食言。
那時陸江宇還沒和鐘柔公開。
蔣棠鬧得正是厲害,陸江宇有意冷著她,一連三個月沒有正經跟她說過幾句話。
最後連答應好她的專訪都爽約。
同事給她打去電話的時候,急的冒火。
“說好的下午陸總專訪,他助理怎麼說不來了?!”
“這不空窗了嘛!你快給陸總打電話聯係一下!”
專訪是早就說好的,為了支持蔣棠獨立訪問一周年,從未接受過媒體專訪的陸江宇第一次鬆了口。
為她站台。
那時的蔣棠一身骨頭還沒被磋磨平,打過電話去追問。
一連打了四五遍,終於接通了。
“說。”
陸江宇熟悉的低沉嗓音,邊背景嘈雜哦,像是在外麵。
蔣棠來不及在意他的淡漠語氣傷神,急著追問。
“陸江宇!說好的事,怎麼能反悔呢?!”
陸江宇答應她的事兒,向來刀山火海都能做的到。
以至於她連個備選方案都沒準備,還有三個小時現場直播,蔣棠卻是通過同事才知道陸江宇不來了!
“蔣棠,你是在跟我發脾氣嗎?誰教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我有重要安排在外地走不開,一個訪問你隨便找個別人不行嗎?”
“工作連個備選計劃都沒有,你多大了?還以為地球就該圍著你轉呢?”
劈頭蓋臉不留情麵的斥責中,夾雜著鐘柔的聲音。
“江宇哥,發布會要開始了。”
蔣棠想起娛樂部的同事說,鐘柔今天新戲發布會。
陸江宇推掉她的專訪是為了鐘柔。
“陸江宇!”
蔣棠的聲音立刻拔高。
“蔣棠,再敢直接叫我名字你試試。”
常年的朝夕相伴,隔著電話蔣棠都能想到陸江宇皺眉發狠的表情。
那一刻蔣棠才知道,恃寵而驕的前提是陸江宇給她這個權利。
一旦他收回,蔣棠討是討不到的。
臨時找人頂上宣傳保護野生動物,一周年的節目搞的手忙腳亂。
直播時就有觀眾留言,
“誰要看動物啊,就知道假大空的唱高調!”
“就是!要不是說有陸氏集團總裁的專訪,誰會看這破玩意!”
散場時,同事議論更往蔣棠耳朵裏鑽。
“沒談好的事兒也不提前準備別的方案,就這素養還給她單開個節目…”
“少說兩句吧,人家一年能給台裏拉多少錢,你能?”
“哼!有什麼可狂的,真要拿她當事兒怎麼等下她去給別人站台了!”
蔣棠拿著稿件的手突然不受控的脫力,連帶著手機落在地上。
現今想來,那時身子便不好了,隻是蔣棠忙著追回陸江宇,沒有重視自己的身體。
有人撇嘴切一聲,
“有本事去搶人啊,跟我們摔摔打打鬧脾氣有什麼用!”
蔣棠握緊自己顫抖不能自控的手,落在地摔碎角的手機裏還在播放著鐘柔的發布會。
直播鏈接是鐘柔親自發給蔣棠的。
鏡頭裏精致的臉上帶上一絲嬌羞。
“以前都是拍劇,第一次接觸大熒幕,感謝導演對我的信任,也感謝家人朋友給我的支持和底氣。”
鏡頭敏銳的落在台下端坐的陸江宇身上。
好像再判定他是朋友還是家人。
向來人前冷臉的陸江宇意外配合的勾了下嘴角。
陸氏集團第一次投資娛樂產業,為了鐘柔。
而鐘柔那句話與其說是講給媒體聽的,不如說是給蔣棠聽的。
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炫耀。
現在辭職信像是蔣棠的投降書。
不過她不是輸給了鐘柔,她輸給的是自己多年撞不破的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