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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得跪都跪不住,摔在地上,臉頰火辣辣的刺痛。
可是心更痛。
曾經將我視作親女兒那般疼愛的老宗主。
現在卻咄咄逼人地質問教訓我。
這幾日受到的委屈全數湧上心頭。
我忍著眼淚,哽咽著說:“叔叔,我怎麼可能會放魔修進來害您?”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那魔修到底如何進來的?”
我回答不上來。
“滾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這次老宗主起身親自踹了我一腳。
我直接從屋裏飛到了屋外,身體順著石階往下滾。
宗門的弟子路過,看見我這狼狽的姿態。
竊竊私語。
“那是聖女大人?”
“什麼聖女啊,聽說她背叛宗門,放了魔修進來!”
“而且還偷走藥閣的靈丹,自己先跑路了,等風頭過了,又死皮賴臉的回來。”
“不止,她還想要冒領飛羽師妹的功勞,騙少宗主說那靈藥是她采來的......”
“真是一個惡毒又心壞的女人。”
有人撿起路邊的石子,正好砸在我前額。
血順著流下來,染紅了視線。
我艱難辨認出那人,半年前,他在山下遭遇妖襲,是我救了他。
為此遭到靈力反噬,閉關修煉了半年才恢複。
可在他的口中,我卻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沒有人願意來扶我。
更不會同情我。
我隻能強撐著一口氣,一路爬回去。
身下拖著長長的血痕。
有人擋在了我前方。
我抬頭,看見了慕玄清冷峻的麵容。
“虹霓。”他說,“把衣服脫了。”
我渾身一僵,血液都好似冷得凝固了。
“你這樣穿著聖女服製在地上爬行,是在丟我們白雲宗的臉麵。”
“把衣服脫了再爬。”
我沒動作,他像是等的不耐煩,直接動手扯開。
卻在見到我胸口密密麻麻的毒蛇咬痕時,驟然止住了呼吸。
“這些......是怎麼弄的?”
趕來的飛羽故意說:“聖女您該不會離開宗門的那幾日,是在和什麼野男人激烈廝混吧......把身體弄成這樣,難怪你當時那麼虛弱。”
慕玄清眼神一凜,嫌臟似的鬆了手。
“難怪說自己要嫁人了,原來已經把身子給別人了,自輕自賤,不知廉恥!”
他沒再強製脫我衣服,或許是覺得。
我身上的痕跡暴露出來,更會令宗門蒙羞吧。
我從正午爬到天黑,才艱難回到了我的屋子。
雙手早就磨破了皮,加上之前放血留下的傷疤。
傷口猙獰醜陋。
我連給自己療愈的力氣都沒有了。
閉上眼,再醒來,卻不是在我熟悉的床上。
映入眼簾的是宗門後山的荒涼景象。
我想起在我昏迷時,迷迷糊糊聽見的談話。
“聖女閣是宗門靈氣最足的地方,飛羽師妹,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裏修煉吧,一定可以盡快提升修為的!”
“那虹霓聖女怎麼辦?”
“她?她已經不配當聖女了,讓她去後山自生自滅吧。”
我原以為那是我夢裏的幻聽,原來,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