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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被“少宗主”這個稱呼激怒。
慕玄清沒有理會我下的逐客令,而是一把將我從床榻上拽起。
“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娶你?!”
我還未痊愈,喉間再度湧現不適。
想起慕玄清之前那句諷刺的“你裝什麼”,硬生生把毒血咽回去。
“你自己看。”
我直接亮出邀夜給我的定情信物。
那是一片漆黑蛇鱗。
乍看之下,普通又低調。
隻要用靈識探查,就可以感受到裏麵蘊含著極其強大的能量波動。
但慕玄清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麵露不屑。
“什麼破爛玩意,這麼醜也好意思送人,虹霓,你該不會是在蛇窟裏隨便撿了個垃圾,拿回來唬我的吧?”
他自負狂妄,根本不信我說的任何話。
我隻給慕玄清看了一眼,就貼身把蛇鱗收好。
“隨你怎麼想。”
我再度下達了逐客令。
“少宗主,你一個男人待在我的閨房,這恐怕於理不合。”
慕玄清還想說些什麼。
屋外傳來一道嬌柔女聲。
“玄清師兄,你在裏麵嗎?”
未等到回應,飛羽便也直接提著裙擺踏進了屋內。
我不由得諷刺想笑,似乎在他們眼中,我的居所就是什麼可以不經允許隨便進出的地方。
“師兄,你竟然真的在這裏!”
飛羽快步走到慕玄清身邊,拉起他的手臂。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哦。”
慕玄清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師妹找我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隻是瞧今日晴朗,想師兄陪我放風箏。”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像是當床上的我不存在。
“要調情,出門右轉不送。”
“......”
慕玄清嗤道:“我和師妹不過同門情誼,是你自己心思齷齪。”
飛羽仿佛才注意到我,故作驚訝。
“聖女怎麼看起來這般虛弱?”
我不理會。
她自言自語地往下說:
“對了,飛羽聽聞聖女的血有奇效,尋常蛇蟲都不敢近你的身,師兄和長老們罰你去萬蛇窟,不過隻想嚇唬你一下。”
“聖女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因此和師兄生分了。”
慕玄清冷哼一聲。
“還是師妹懂我,不像某人,作的要死,還不領情。”
“自己做錯事,連一點小小處罰都受不了。”
我當聽不出他話裏的挖苦諷刺,目光直視飛羽。
她說的沒錯,我的血有奇效。
可那令人談之色變的萬蛇窟裏的又怎麼會是尋常的蛇蟲。
我即便放血畫下法陣,一次也隻能撐一個時辰,一天得放十二次血。
更何況我在上古秘境裏,就已經失血過多。
這具殘破身軀,還能支撐多久?
最後一次放血,我眼前陣陣發黑,整個視野都變得模糊顛倒。
眼見著數萬條毒蛇從四麵八方吐著蛇信子朝我爬來。
黏膩濕滑的觸感爬上皮膚,尖牙狠狠刺進來。
好痛,痛到最後幾乎成了麻木。
它們一口又一口的,恨不得將我吞噬幹淨。
我以為我要死了。
一條通體漆黑的巨蟒不知從哪冒出來。
它一現身,其他小蛇紛紛避讓開。
我遍體鱗傷,動彈不得。
絕望地看著它靠近。
黑色巨蟒化為了人形,他俯身抱住我,嗓音輕涼。
“我們又見麵了,阿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