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宗門聖女,自幼與少宗主慕玄清青梅竹馬。
一次魔修偷偷潛入,給老宗主下了奇毒。
慕玄清為救父親,自損內力,也隻堪堪吊著一條性命,老宗主仍舊生死垂危。
見此情形,我隻身一人前往上古秘境采回救命靈藥,卻因傷勢過重,暈倒在秘境出口。
等我醒來,靈藥被偷了。
我奄奄一息回到宗門,卻被慕玄清以劍封喉,無情質問:
“叛徒,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若不是飛羽師妹善良大方,自願獻上祖傳的秘藥,我父親怕是早就命歸九泉了。”
原來,是她頂替了我的功勞。
可慕玄清不聽我的解釋,反而讓宗門長老把我扔進萬蛇窟作為懲罰。
陰差陽錯下,我認識了蛇王邀夜。
他說半個月後要來迎娶我,正好這個聖女,我也不想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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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霓,你在和誰說話?”
慕玄清招呼都不打一聲地推開我的屋門,語氣裏帶著質問。
我剛從萬蛇窟回來,重傷未愈,虛弱地躺在榻上。
見到他,我收起傳聲玉簡,攏緊了身上的被褥,才說:“與你無關。”
慕玄清把我的動作收入眼底,嘴角扯出諷刺的弧度。
“你我一同長大,你的身子我早見過了,現在遮遮掩掩的有何必要。”
“虹霓,你還在跟我置氣?還不肯認錯嗎?”
我聽了隻覺得想笑。
確實,我與慕玄清一同長大。
十七年青梅竹馬的情誼,卻換不來他半分信任。
那日魔修潛入,老宗主身中奇毒。
慕玄清耗盡內力,勉強替父親穩住心脈。
我聽聞上古秘境中有一株靈花,製成藥後,可解世間百毒。
那秘境凶險萬分,我沒告訴宗門任何人,自己獨身去了。
順利的是,我采到了靈花,以血為輔,將其煉化成了一顆泛著潤澤光華的雪白丹藥。
卻被人趁我重傷昏迷時,將其偷走。
可慕玄清壓根不信我的說辭。
“宗門有難,你身為尊貴的聖女,不僅沒擔起責任,竟然偷偷拿走了藥閣的各種治愈靈丹,第一個逃跑得無影無蹤。”
“虹霓,你就那麼膽小無能?真是令我惡心。”
我本就虛弱,方才又被他劍氣所傷。
噗嗤吐出一大口鮮血,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慕玄清眼底並未有半分對我的憐惜,反倒更加厭惡。
“你裝什麼?誰不知道你堂堂聖女,天生靈力充沛,如今做出這幅可憐姿態,反倒叫人笑話。”
我臉色蒼白,手指攥緊了幾分。
啞聲解釋:“我說了,我去給叔叔尋藥了。”
“尋藥?”
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至極的話。
慕玄清來到我身前,居高臨下地伸出手掌。
“那藥呢?”
“......被人偷了。”
慕玄清伸出的手掌順勢掐住我纖弱的脖子。
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之捏斷。
“你的意思是,你不僅沒帶回靈藥,還搭上了宗門的靈丹。”
“虹霓,這話你就騙鬼去吧。”
他硬生生掐著我的脖頸,將我整個身體提了起來。
我雙腳懸空,整張臉頓時漲紅起來,難受的隻能嗚咽。
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慕玄清終於鬆手。
我重新跌坐回地上,雙目悲紅,咳嗽個不停。
我要去的上古秘境凶險萬分,我必須做足準備,才多帶上了幾顆治愈靈丹。
退一萬步說,宗門那些靈丹,哪個不是以我的心頭血煉化而成的。
我即便全拿了,也不該被這般指責。
慕玄清居高臨下看著我,目光冰冷。
“有錯便該罰,你是聖女也不例外。”
他對幾位長老使了個眼神,而後便摟著飛羽師妹,離開大殿。
隻給我留下一道冷酷無情的背影。
我被丟到萬蛇窟的那七日,他更是從未來關心過我的死活。
直到今日。
我不明白......我實在是不明白。
慕玄清為何突然如此這般厭棄我?
明明從前,隻要我一掉眼淚,就心疼得團團轉的人是他。
說長大要娶我為妻,將我視若珍寶的也是他。
也罷,也罷。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閉上眼,努力不去回想這些。
背對著床邊的慕玄清,我輕聲說道:
“半個月後,我就要嫁人了。少宗主,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