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瞥了她那些師叔師伯一眼,想起父母,爹娘,你們為了宗門而死,但是現在他們就這麼看著女兒被欺負,爹,娘,你們死得不值得啊!
白若眼中泛起淚光。
前世她在這個時候據理力爭,為自己辯駁,現在她看著謝庭說:“弟子知罪。”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訝地看著她。
居然真的認了?認得這麼爽快,不像白若啊。
柳依依都詫異地看著白若。
白若跪在地上,腰際挺得筆直,她直視著謝庭:“弟子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不配做師尊的徒弟,請師尊將我逐出師門。”
白若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大殿是一片死寂。
謝庭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白若,你是在跟為師慪氣?”謝庭冷聲道,他威壓一放,眾人皆是心中一緊。這元嬰期大圓滿的威壓如同一座山壓過來,讓一個個金丹期、築基期的修士都臉色蒼白。
直麵謝庭威壓的白若,冷汗泠泠,但她目光寫滿了不屈:
“我不是在慪氣,我很認真地跟師尊說話。師尊已然認定我心腸歹毒,何必再留我?不如讓我去宗門外自生自滅就是了。”
白若說完,落在她身上的威壓增加了一倍,她嘴角流出血來。
謝庭目光森冷,白若硬撐著跟他對視。
“白若師侄自請逐出師門,好啊!那便廢了修為,逐出宗門就是了。”
一個涼薄的聲音響起,隻見一道紫光從大殿激射而來,落在長老席位上,變成一個白袍男子。這男子看著三十歲左右,麵容俊美陰柔。這是青陽宗的長老燕時序,謝庭的師弟。
前世燕時序就看白若不順眼,對柳依依卻跟寶貝一樣。
白若猛地看向燕時序。
竟然想要廢掉她的修為,好歹毒。
她父母為青陽宗而死,他居然要廢掉自己修為。
“燕師弟未免太過歹毒。”
伴隨著一個聲音響起,一道紅光自殿外飛來,落在燕時序對麵的長老座位前,變成一個穿著白色宮裝的老嫗,這老嫗拄著拐杖,頭發已經全白了,滿臉皺紋。
譚心月,青陽宗的內門長老之一。她是青陽宗現在唯一的元嬰期女修,也是為數不多幾個還算記得白若父母的人。
“你們都忘了白師兄和蘇師妹了嗎?”
譚心月看向眾人,謝庭、燕時序、王鏡、唐玉等一個個長老沉默起來,片刻後,燕時序冷哼了一聲看向白若:
“難道不是她要離開宗門的嗎?不給點懲戒,別人還以為我們青陽宗沒規矩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譚心月看了眼白若,望向謝庭,叫了聲:“宗主。”
柳依依忽地跪在地上,望著謝庭,用嬌軟的聲音說:“師尊,不要,不要趕師姐走。師姐隻是一時糊塗,依依一點都不怪她的。求師尊開恩!”
說著重重磕了個頭。
“依依師妹真是善良。”
“是啊,柳師妹人真好。”
“這麼好的師妹,白師姐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眾弟子小聲地說。
白若看著柳依依為她這惺惺作態,惡心得想吐。
唐盛見白若如此,氣憤地道:“柳師妹別為她求情,她不配。”
“白若,你當真想離開?”謝庭冷冷地問。
白若挺直了腰際:“請謝宗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