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你可知罪?”
白衣如雪的男人站在高處,俊美的麵容宛若亙古不化的寒冰,他一雙漆黑的眼瞳冷漠地看著跪在大殿中白衣少女,眼底藏著深深的失望。
白若神情恍惚,她望著這恢弘的大殿,望著高處的謝庭,看著周圍朝著她投來不屑、鄙夷、憎恨等各種目光的熟悉臉龐,心裏翻湧著驚濤駭浪,她、她不是死了嗎?
她、她怎麼在這裏?
她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沒有貫穿的傷口,身體雖然有傷,但基本上沒有大問題。但她現在的修為是......
築基中期。
“白若,你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悔意,果然心腸歹毒。”
一個容貌俊美的青年站出來,白若看著他,這是她三師叔的兒子唐盛。
“你一向不喜歡柳師妹的,但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惡毒,丟下柳師妹,一個人走了。要不是我,柳師妹現在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了。你這麼自私歹毒,不配做我們青陽宗的弟子。”
唐盛看著白若的目光,像是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秋山圍獵?
白若想起來了,前世在秋山圍獵的時候,她和柳依依一組,柳依依非要去采摘天青果,她不想去,自己先走了。
柳依依獨自去采摘天青果,結果惹怒了一頭七級妖獸,差點沒命,回來她倒打一耙,居然誣陷自己去摘天青果,惹怒了妖獸,還丟下她,害她差點喪命。
對了,那個時候她就是築基中期。
她重生了?
她白若居然重生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她放在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頭,看向唐盛旁邊的柳依依,目光冷厲無比。柳依依依舊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一觸到白若的目光,就害怕地往後縮去。
“柳師妹,你別怕她。”唐盛擋在柳依依跟前。
不僅唐盛,白若四師叔的弟子蕭楠,六師叔的弟子羅成、陸清平等幾個都擋在柳依依前麵,惡狠狠地瞪著白若。
“白若,你可知罪?”坐在宗主位置上的謝庭再次開口。
白若抬頭看著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恨意。謝庭第一次從白若眼中看到這種恨意,心頭陡然一驚。那個眼中隻有他的大徒弟居然恨上了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心裏是何種滋味。
白若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前世在她心目中,謝庭是風光霽月的君子,她一直跟自己說,師尊隻是被蒙蔽了才那麼對她。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的,知道她被冤枉,知道她被陷害。他就是個偽君子。
她又看著長老席位上的那些師叔師伯們,心裏升起各種嘲諷。柳依依一個小小築基期哪裏能瞞得過那麼多的元嬰大能,不過是因為看到謝庭偏心,他們也就裝聾作啞了。
她的父母為宗門而死又如何?人走茶涼,何必為了一個孤女落宗主的麵子呢?
今日青陽宗的高層來了大半,平日不見蹤影的長老今日也來了不少。
其實白若和柳依依這點事情,還不值得興師動眾。剛好今日宗門的元嬰修士在議事,唐盛這個二愣子因為柳依依的事情跟白若直接在宗門內打了起來,驚擾到了謝庭他們,才變成現在這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