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創麵感受到了一股風。
“病人的手還沒完全愈合,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會讓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功虧一簣的。”
醫生嗬斥了安思瑤一句,然後來到我身邊。
他越檢查眉頭越緊,最後麵色難看地告訴了我最壞的消息:
“皮基本都被撕開,也沒有活性了。
需要清創,重新取頭皮植皮,我現在去安排術前準備,一會兒就手術。”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般讓我癱軟在病床上,一時間麵如死灰。
安思瑤傻眼了,她沒想到過自己的“好心之舉”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她撲通一聲跪到我床前,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諒她:
“老,老公,我不是故意的,這隻是無心之舉罷了。
你別生我的氣好嗎?隻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怔怔地盯著天花板,老公這兩個字讓我有些失神。
和安思瑤認識了這麼多年她從來都是直呼我的全名,親昵一點的稱呼這還是第一次從她嘴裏說出。
聽完安思瑤的話我滿腔怒火地坐了起來,好一個不是故意的,好一個無心之舉!
但是千萬句指責的話語在看到安思瑤妝容全花的臉時堵在喉嚨裏,說不出口。
我頹然地又躺下了,事到如今我再指責她有什麼用呢?
也回不到今天早上了。
最後長歎了一口氣,淡淡地開口:
“那你給我提供新皮吧。”
安思瑤聞言慌了,連忙拒絕:
“你不是還有很多皮膚可以用嗎,而且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再說老公你是知道我最愛美了,我要是少了一塊皮膚以後還怎麼穿漂亮衣服啊?
走在大馬路上被人笑話了該怎麼辦啊?”
“不用身上的皮膚,剃光頭取頭皮的就好了,以後頭發還能再長出來。”
這回輪到安思瑤不說話了,她不自在地低下了頭。
我平靜地看著她,不說為了取得原諒幹什麼都行嗎?
曾經她生病需要肝移植時我可是毫不猶豫就去做配型,不僅成功給她移植,還在術後不顧自己養沒養好就開始精心照顧她,以至於烙下病根至今身體不好。
怎麼如今取她頭皮就不行了?
很快護士就推我進手術室了。
曾經我想讓安思瑤陪我的時候她百般推脫,這回倒是黏上了,趕都趕不走。
直到我被推進手術室時她還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旁。
緊張焦急的神情讓我恍惚。
她還是愛我的對吧?
我們這七年的感情是真的對吧?
“老公我等你出來。”
等我再出來時隻剩護工一人獨自在門口等著我。
“她呢?”
護工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說些什麼。
難不成要他說安小姐幾分鐘前接到一通電話後啥也沒交代就匆匆離去了嗎。
看著護工心虛為難的表情我心中一片了然。
昨晚回國的不隻有安思瑤,還有容止。
“我知道了,回去吧。”
護工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開口安慰我:
“宋先生你別多想,說不定安小姐隻是回去取換洗衣服了,一會兒就過來。”
她不會回來了。
我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
藏起了滿眼悲傷和失落。
回到病房後我撥通了那個一直猶豫不決的電話:
“陳律師明天有空嗎,咱們見麵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