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葉舒六年,是她身邊最張揚不羈的男伴。
朋友都說她像我戒不掉的毒藥。
對,葉舒是毒藥,我卻甘之如飴。
這六年間,我想方設法驅趕走了無數覬覦她的男人。
直到她將我送進紳士進修班。
在那裏,我學會了做一個情緒穩定的男人。
可葉舒卻後悔了。
...
我與葉舒相識六年,這六年間,我始終追逐著她。
我愛她入骨,她卻待我淡淡的。
為了能成為她的丈夫,我用盡心機,卻沒讓她多看我幾眼。
圈子裏的人都說我是最難纏的跳梁小醜。
可我不在乎。
隻要葉舒能屬於我,怎麼評價我都無所謂。
一次聚會,葉舒將顧淮帶回了家。
她稱顧淮為師兄。
可我卻在她眼裏見到了她從未給過我的溫情。
那晚,我借著酒勁將怕水的顧淮推進了露天泳池。
他很幸運地沒被淹死。
而我卻將葉舒惹怒,她說我該學學怎樣做一個真正的好男人。
於是連夜將我送進了紳士培訓中心。
一年後,培訓老師親自送我走出校門。
我忍著腹痛向她鞠躬。
如同小學生一樣道別。
“老師再見。”
不遠處,葉舒立在車旁看手機。
從前,我一定會衝過去問她又在給哪個男人發信息。
順便纏著她要一個吻。
但老師說,一個合格的男友要穩重。
隻有自甘輕賤的男人才會時時刻刻想著靠近女人。
於是我輕聲道。
“葉女士,好久不見。”
老師說,對於女人要稱呼女士。
哪怕是自己的愛人,也不可直呼其名。
葉舒回神,輕輕將手機收進口袋裏。
她看著我有些蓬亂的頭發,伸手拉開車門。
我沒有去坐副駕駛,而是去了後排。
後視鏡裏,葉舒的眼神略帶吃驚。
從前,我曾無數次跟她強調過,副駕駛是屬於我自己的。
後來還因為別的男人坐過,氣勢洶洶打了人家一拳。
可今天我主動放棄了副駕。
因為我已經戒掉了葉舒這顆穿腸毒藥。
盡管肚子上未愈合的傷口很疼,我後背依然挺得筆直。
培訓老師說過,好男人要站有站樣坐有坐樣。
葛優躺二郎腿的男人命不好,下輩子會托生成豬。
疼痛持續不斷,薄汗從我頭上冒出來。
葉舒問我,“冷嗎?”
我低下頭,將兩手緊緊握在一起控製著。
“不冷。”
她看看我臉上架著的老土眼鏡。
“路深,你怎麼戴這種眼鏡了,從前不都戴隱形嗎??”
我的眼前閃過幾幀畫麵,隨之而來的是胃又開始抽搐。
老師說男人精修自己是損陽氣的行為,戴隱形眼鏡的都是娘娘腔。
她給我們看過戴隱形眼鏡後眼裏生蛆的圖片。
所以現在隻要有人提到隱形眼鏡,我的眼睛就會癢。
我覺得,我的眼球可能已經生蛆了。
我手指發抖,忘了回葉舒的話。
葉舒自嘲地笑笑。
“倒是變得穩重不少。”
我也不想變穩重。
但是我害怕紳士班那間小黑屋。
剛到學校時,老師第一節課就告訴我們,要絕對尊重女權。
那天,我在心裏罵著狗屁,不小心發出嗤笑聲。
老師大罵我不尊重課堂,說我腦子有病。
她讓人把我送去小黑屋做了半個小時的電擊。
電流燒得我皮膚發黑,甚至直接尿了褲子。
從那天起,我就成了折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