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幾位便改日再登門退親吧。”杜正下了逐客令。
隻見許母對著許時賢得意地挑眉:“還好我早有準備。”
門外傳來陣陣喧鬧,一道尖銳的女聲便傳了進來:“呀,杜家今日這麼熱鬧,原來是親家來了,還以為是有人上門鬧事,我還特地尋了村長過來壯壯聲勢。”
眾人抬頭一看,門口烏壓壓一群人,那架勢比村口看皮影戲的人還多。
杜棠緒一眼就認出了那為首嬌笑的女子,不正是那日意圖窺探她屋內的藍衣女?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許時賢一眼,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真是有意思,二人兩眼熾熱,眉目傳情的小動作都被她瞧了清楚。
嗬,急著退婚,原來是有人趕著上位。
唐婉兒探頭探腦,臉上滿是歉意道:“看來是我想多了,打擾你們兩家來往了,麻煩大家來一趟了。”
“胡說,分明是趕巧得很!”
許母臉上笑開花,擰著繡帕狠狠一甩,跺著腳上前將村長拉了進來,對著杜正道:“村長作為大夥的表率,也夠身份見證了吧?”
“實在是天意使然,想來是上天知曉我們兩家絕非良配,暗暗提醒呢。”
杜正眼底的不滿很快被壓下去,麵上還是掛著笑,對著村長拱手:“那麻煩村長了。”
他轉身將退婚書寫下,按下了手印,當著眾人的麵道:“今日便在大家的見證下,杜許兩家並無緣分,小女與許家無任何關係。”
話音一落,人群中的議論聲便愈發大了起來。
許母笑容滿麵的接過退婚書,說了幾句客套話,與許時賢默契地對視一眼,拿著退婚書就要走。
“慢著。”杜正叫住許家人的腳步:“原先我們家借給你們的錢算了就算了,但當初的訂婚信物乃阿緒的貼身玉佩,還望歸還。”
許母眼珠子轉了轉,許時賢不以為然道:“娘,不過是一塊玉佩,還給他們就是了,省得他們死纏爛打。”
“你懂什麼,那玉佩我仔細瞧過了,通體剔透,定是個價值連城的好貨,還回去不是便宜了他們?”
許母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來,一臉歉意道:“杜大哥,真是對不住,隻是這兩家許久未提起婚約,定親玉佩也是許久未注意,已然弄丟了。”
杜正繃著臉,卻也隻是歎了口氣。
杜棠緒卻快人一步,一把走到唐婉兒身邊,抓著她腰間的玉佩,嘲諷一笑:“丟了?那這是什麼?莫不是是你進許家偷了東西?”
唐婉兒大驚,連忙看向許時賢求助:“不是偷的!是許......”
到嘴的話被許時賢一記狠厲的眼刀堵的嚴實。
沒人注意到二人的眼神交流,杜棠緒卻看得真切。
她戲謔道:“不是偷的,那就是許家送你的了。許家收了我們家的借款,將定親信物送給一名女子,怎麼?廉恥二字不知怎麼寫了?”
一時之間,村民們看戲的目光紛紛凝聚在許家身上,灼熱的目光落在許時賢的臉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