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我任憑瓢潑大雨澆在我身上,在雨中肆意的發泄著心中的不快,打算放縱自己一次。
明天醒來之後,我一定要成為新的謝清絮。
發泄完了,身上的衣裳也已經濕透了,我感覺頭有點暈乎乎的。
擦幹眼淚,我拿起行李,打算找個地方暫住一下。
一轉身,身後一個熟悉的男人,打著一把傘,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正眼神冰冷的看著我。
是周彥景。
被他撞見這樣狼狽的模樣,我心中有些低落和羞愧,拿起行李,我低著頭打算裝看不見。
如果周彥景識趣的話,也應該配合我的表演。
但是周彥景不識趣。
在我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伸手一把拽住了我。
“你還真是沒出息。”周彥景說話有些咬牙切齒的,不知道是在憤怒些什麼:“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成這種狼狽的模樣。”
“與你何幹?”我絲毫不示弱,並且垂眸看了一眼周彥景握在我手臂上的手,冷聲道:“周總若是覺得我丟臉,剛才就該裝作不認識我。”
周彥景微微一用力,將我拽到了他的麵前,和他同打一把傘。
傘下的空間本就狹小,我被他猛然一拽,差點跌倒在了他的懷裏,周彥景扶著我,他鼻尖的氣息就這樣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別動。”周彥景的聲音清冷,帶著幾分警告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發燒?”
他說著,還抬手在我的額頭上摸了一下,他的手涼涼的,輕撫我額頭的時候,我隻感覺十分舒服。
“這麼燙?”周彥景皺起眉頭:“你都快被燒成傻子了,江家那小子也不見關心你一下,你還為了他要死要活的,值得嗎?”
聽著周彥景的質問,我心中委屈,但是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來。
頭暈越來越嚴重,我必須幹淨找個地方住下。
於是我一言不發,再次用力想要掙脫周彥景的束縛。
“我帶你去醫院。”周彥景拽著我要往前走,我剛剛一挪步,卻隻感覺兩眼一黑,身上也如同被抽了靈魂一般,完全沒有支撐力了。
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我感覺嗓子要冒火出來了,我艱難的動了一下。
一個勺子放到了我嘴邊,帶著些許回甘的液體輕輕的流進了嘴巴裏。
勉強有些精神了,我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周彥景。
他依舊穿著那身一絲不苟的西裝,端著一碗水坐在床邊喂我。
我被嚇的猛然睜開眼睛,一看時間,竟然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竟然昏迷了一天。”我小聲的道。
周彥景看我醒了,便放下碗,順手拿起那塊手表。
“是你上次落下的。”我聲音還有些嘶啞:“我給你收起來了,你拿走吧。”
周彥景拿著表看了一下,隨後皺起眉頭:“你把它弄壞了?”
“不可能。”我強撐著想要坐起來,但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放棄:“你該不會是要訛我吧?”
周彥景似乎被我的話逗笑了:“你要病死了,是我從江邊把你撿回來送到醫院的,沒想到你一睜開眼,就這樣誣陷你的救命恩人。”
“再說了,你一窮二白,我訛你什麼?”周彥景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對我荒謬言論的不可置信。
我輕咳一聲,避開了周彥景的視線:“那表咋了?”
周彥景不說話,將表遞給了我。
我接過一看,秒針一動不動,時間也停留在了十點。
我昨天在江邊淋雨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十點,表我一直放在身上的,難道是那個時候被雨淋了?
我皺起眉頭:“你這表這麼昂貴,竟然不防水?”
周彥景看著我,一言不發,眼神之中盡是控訴。
“早知道讓它落在醫院了,畢竟是你自己弄丟的。”我吐槽。
“謝小姐。”醫生從外麵進來,態度十分恭敬:“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當然知道這一聲恭敬,是因為周彥景這尊大佛在這裏,強撐著起身,我笑著對醫生道:“已經好多了。”
“接下來還要做個檢查看一下,若是沒什麼問題便可以出院了,記得多喝水。”
我點點頭。
醫生尷尬的笑了一下道:“這檢查的費用......”
我有些尷尬。
這些年我確實賺了不少錢,但是全部花在了江辭煜的身上,我已經沒多少錢了,若是付了醫藥費,今晚就得流落街頭。
剛想說晚點我再去交,周彥景伸出手道:“給我吧。”
行了,又欠周彥景一筆。
“為了感謝你,我會幫你把表修好的。”醫生出去之後,我先發製人。
“好啊。”周彥景拿起東西道:“修表的地址我待會兒發給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周彥景人就已經徹底的出去了病房的外麵。
我看著周彥景的背影,心中更加五味雜陳。
怎麼每一次狼狽的時候都能裝上周彥景?我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周彥景這家夥克我。
從醫院出來,我看著銀行卡上的餘額,還是決定先去給周彥景修表。
修完表之後就可以繼續投身打工事業,我不想欠周彥景的。
修表的地方是滬市一個高端的商場裏,我站在商場外麵,長歎一口氣,不知道這微薄的餘額夠不夠維修。
按著周彥景給的地址,我坐電梯到了頂樓,這裏是商場各種奢侈品集合的樓層,平日裏我根本不敢涉足的地方。
一下電梯,我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兩人。
是江辭煜和許星願。
許星願正在一家高端奢侈品店裏試衣服,江辭煜則是手中拿著許星願的包包,一直臉上帶笑的陪著許星願試衣服,時不時給出一點意見。
我回想起同我在一起的時候,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一個下午,我想讓江辭煜陪我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