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診絕症時,妻子正和白月光在雪山腳下泡溫泉。
二人兩兩相望,眼中唯有彼此,親密的畫麵讓我生生嘔出血。
回想結婚這五年,我後悔了。
我收起化驗單,平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還有一個月,我就要永遠離開這個糟心的世界了。
01.
化驗單上的淚痕還未幹透,我便瞧見了妻子安箏的人生照片。
照片遠處白雪皚皚,近處溫泉的熱氣汩汩飄散。
安箏穿著性感泳衣,和一旁的男人深情相望。
如果女主不是我的妻子,那這將是多麼登對的一對璧人。
我痛苦的閉了閉眼,想將翻湧的情緒壓下去。
這張照片是兄弟何川發給我的,我被安箏以不想被監視的理由而早早屏蔽了。
此時河川還在義憤填膺:
【她一個有夫之婦單獨跟男人泡溫泉?她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
【說真的兄弟,離了吧,這幾年她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裏!】
五年前,我和安箏結婚,本來幸福甜蜜,卻因為段羽的出現,將這一切給生生打破。
段羽就是照片中的男人,他是我的下屬,也是安箏找了整整十年的白月光。
我拿起手機,撥打了安箏的電話,我想,我對安箏還有一絲期望。
然而電話鈴響起數秒,卻被不耐煩掛斷。
再打,再掛,最終對麵的人受不了,終於接起了電話。
“喂,幹什麼?”
安箏語氣很重,就像婚後無數次打電話那樣,她總是用這種語氣來對待我。
“你在哪裏?我有事......”
對麵傳來嘩啦一聲,將我剩下的話打斷,安箏怒不可遏:
“我出來旅遊還要跟你報備?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兒自由空間?”
電話遠處傳來男人的說話聲,模糊間依稀能分辨是在叫安箏去穿衣服。
電話驟然被掐斷,未說出口的話最終被咽回肚子。
我想說,我得絕症了,活不久了。
最後一絲期盼徹底消散。
驟然湧起的不甘情緒,讓我生生嘔出一口血。
五臟六腑疼得抽筋,我往前一倒,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最先見到的,是何川哭成狗的模樣。
我確診後,也不爭氣的落了幾滴淚。
我才三十歲,就要早早長眠於地裏,任誰都會不甘心。
何川見我醒來,立馬將那張單子藏到身後。
但其實化驗單子早被我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川哥,別藏了,我清楚自己的身體。”
不存在誤診,不存在庸醫,我是真的得了絕症,醫生說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何川不說話,我便自顧自說到:
“川哥,後事你替我準備吧,你也知道,我家沒人。”
我父母雙亡,姊妹夭折,現在的妻子也滿心滿眼是別的男人。
我曾經找過算命的,那算命的說我命裏帶煞,注定孤獨終生。
“死混球,誰給你準備後事,你得給我好好活著!”
何川不敢看我,語氣卻抖得嚇人。
我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喃喃到:
“還有,我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