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期間安箏沒有打來一個電話。
我出院那天,正好是周一。
到公司時,段羽見我來,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你以為她愛你?你很快就要被我取代了!”
聊天框備注為老婆,那個熟悉的頭像讓一股酸澀的悲涼感湧上心頭。
是安箏,她正好回複了一個愛你的表情包。
我沒理會段羽,插足別人感情的人,腦回路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可等我剛到辦公室坐下沒多久,領導便大喊著叫我滾出去。
剛出去,一遝紙張狠狠砸到了我頭上。
“喬修然,你知不知道你的失誤將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領導麵色青紫,顯然氣得不清。
我撿起地上的紙張,那是我上一個項目的定價合同,原本我方應支付的90萬卻變成了900萬。
下方赫然是我的印章。
“要不是段羽及時發現,我們可不得虧大發!”
領導當著我所有下屬的麵,斥責著我。
段羽是移交合同的負責人,在移交前,我很清楚記得我專門查看了金額,90萬和900萬我不可能看錯。
況且,900萬那份合同下麵的印章,有些歪。
我有強迫症,蓋章簽字從來都是和下劃線嚴絲合縫。
顯然,有人偽造了合同,並且用了我的印章。
段羽湊上前寬慰領導:“喬哥肯定是最近太忙了才造成了疏忽,別怪他。”
領導很生氣,因為最近剛好是資金流轉的關鍵點,財務都是看金額打款,不會管合同的事,如果這筆錢流出,很可能會造成公司垮掉。
“喬修然,我看你是不想幹了是吧,不想幹就趁早收拾走人,還不如讓段羽這種細心人來坐這個位置!”
領導說著氣話,望著段羽不斷高傲的神色,我平靜點點頭:
“好,讓他來吧。”
“什......”
領導一噎,見我麵色如常,氣得甩袖就走。
連段羽都狐疑的多瞧了我兩眼,我竟然答應得這麼快?
我轉身進辦公室,開始收拾東西。
印章常年鎖在櫃子裏,而鑰匙都在我身上,它能被外人拿到,隻有一個可能。
上周一,辦公室修整,我將印章帶回了家。
而那晚,安箏主動把我換洗的衣服拿走,印章就在衣服外套裏,晚上十點她還借口出了門。
我去人事處辦理離職,領導問詢趕來,將我拉了出去。
“我剛剛那是氣話,你也知道我的脾性,哪能讓你真的走?”
可我今天來,本就是為了辭職,我的生命不允許浪費在這裏。
我淡淡到:
“我在您底下做事八年,期間從未出過錯,你沒問我一句,便是劈頭蓋臉一頓訓。”
“我不想爭辯太多,祝您前途似錦,步步高升,再見。”
我已經是個快死的人,說這麼多似乎也沒什麼用。
我帶著不多的東西回家,而安箏正坐在客廳等我。
“聽說你辭職了,就為了那點小事?”
隻一句話,讓原本強裝一天的堅強在此刻瓦解,我扯出難看的笑,反問到:
“我被誣陷,你覺得是小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