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柔原本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扭曲。
她衝到櫃子前,把所有東西全都砸在地上。
“你心疼錢是吧!”
她一邊砸一邊笑,眼淚瑩在眼眶裏就是不掉下來。
“我現在就還給你!”
看我無動於衷,她更加瘋狂。
砸得滿地玻璃渣,撕扯床單被罩。
“六年!我陪你這種垃圾過了整整六年!”
她的聲音忽高忽低,表情卻很清醒。
每砸一樣東西,都要回頭看看我的反應。
見我依然麵無表情,她突然衝過來抓我的衣領。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心疼了是不是?”
我嫌惡地推開她,她立刻癱軟在地上,像個無助的病人。
“我真的病得好辛苦......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看我轉身要走,她又變了臉色。
抄起輸液架猛地往牆上砸。
“窮鬼!賤人!你給我站住!”
我理都沒理,直接走出了病房。
關上門的瞬間,還聽見她歇斯底裏的大笑。
“我詛咒你這輩子當窮光蛋!”
第二天一早,護士告訴我,蘇雨柔已辦理了出院手續。
果然分手後就不裝了。
我冷笑一聲,也離開了醫院。
我回到和蘇雨柔合租了六年的老小區。
推開門的瞬間,我突然有些喘不過氣。
屋子裏還是那麼破舊,卻到處都是我和她的回憶。
客廳的舊沙發,她總嫌寒酸。
廚房的便宜餐具,她說不夠格調。
現在想來,她看我的眼神,大概也是這樣的嫌棄。
其實去年我就想買房了,攢了一筆首付。
可她裝出一副柔弱樣,說舍不得這裏的回憶。
求婚後更是得了“重病”,讓我把錢全給她治病。
到頭來,我的血汗錢怕是都進了她和楊昊的口袋。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他們也不缺錢,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心到底有多臟才能這樣欺負一個老實人。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看著我像小醜一樣被玩弄,他們就那麼開心?
發泄過一通,我打包好行李,有給房東打電話。
我退了租,讓房東以後都找蘇雨柔要房租。
之後便開門要離開,蘇雨柔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她一身行頭,怕是我一年工資也買不起。
卻擋在門框前,病人妝已經補得完美,不讓我走。
“你要去哪?”
我冷笑:“關你什麼事?”
她瞪著我,拉住我的手。
“你別想跑,房租的事憑什麼要我付?”
我怒極反笑,甩開她的手。
“分手了你還想我給你當冤大頭?”
“不想交房租就滾出去住你的豪宅唄。”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眼淚說來就來。
“我還是病人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已經習慣這裏了,你不能這樣趕我走......”
以前見她這幅模樣,我立刻就會服軟。
此刻我胃裏卻一陣翻湧,隻覺得惡心。
她是不甘心自己的賭局輸了吧?
“病人?你昨晚在會所裏不是挺能喝的嗎?”
我推開她就要離開。
她在身後大喊我的名字,跟著追了出來。
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摔在地上。
“寧遠,我的腳好像扭到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我頭也不回:“不能。”
身後傳來她的抽泣聲,而樓下一輛嶄新的邁巴赫正停在那裏。
楊昊西裝革履坐在駕駛位,手上戴著的表怕是頂我十年工資。
看見我,他還挑釁似的按了兩下喇叭。
我站在原地,和楊昊正麵相對。
毫無疑問,這六年,我們分享了同一個女人。
蘇雨柔的病是假的,她的愛也是假的。
從一開始,我就隻是他們打賭遊戲裏的一顆棋子。
“廢物。”楊昊挑釁地抬眉,對我說口語。
就在這時,一個大花瓶突然從樓頂砸落。
剛好砸在楊昊的豪車上。
楊後頭重重地倒在方向盤上。
鮮血從他鼻子裏湧出來,整個人抽搐不止。
蘇雨柔尖叫著衝下樓,再顧不上裝什麼扭傷。
我站在樓道裏,看著這出鬧劇,隻覺得可笑。
看看,報應來的可真快。
“寧遠!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雨柔在我身後大吼。
仿佛是我故意陷害她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