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把腎換給未婚妻的弟弟,她卻在我出院後將我帶到山上說要讓我放鬆透氣
可我們剛到半山腰,徐茉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醫院打來的。
得知她的前男友羅哲病危,她連一句解釋都沒留下,轉身就走。
紛亂的雨點打濕了我虛弱的身體,剛做完手術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癱坐在泥濘的山路上,拚命撥打她的電話。
回應我的隻有一句冷冰冰的指責:“你能不能別煩我?羅哲現在離不開我!”
電話裏還傳來病床上男人痛苦的聲音:“茉茉,別走,我不能沒有你。”
等搜救隊找到我時,隻剩下一具被野獸啃食過,變得麵目全非的屍體......
雨越下越大,我獨自困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頭頂的天空烏雲密布,遠處的山穀裏雷聲轟鳴。
氣象台預警今天有特大暴雨,附近的一些山體甚至因為山洪而發生了坍塌。
我剛給我妻子的弟弟換完腎不久,本來這些都與正在醫院休養的我無關。
可我的未婚妻徐茉卻在這天突然向我提議。
“老公,陪我去山裏走走吧,聽說最近的野菌特別好,我給你熬湯補身子。”
感受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我下意識地推脫。
“一會恐怕要下大雨,而且我現在的身體也不適合出門,要不等我好些了再陪你去吧。”
徐茉聽到我的話,卻不開心了,幽怨地說。
“就在山腳轉轉,看你這一個月在醫院養病,染上太多病氣了,再這樣下去,人都快憋壞了。”
“出去通通風不是好得更快嗎?等你好起來,我們就去辦婚禮,還是說你不想和我結婚了?”
徐茉的話讓我心裏一暖。
我們認識五年,其實早就該結婚了,可沒想到,徐茉的弟弟卻在這時檢查出了腎衰竭。
徐茉一家得知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他們發現我的腎源居然正好匹配,開始對我軟磨硬泡。
而我為讓徐茉一家安心,同意把我的腎換給徐茉的弟弟。
為了給她的弟弟換腎,我們原本定好的婚禮日期也因此推遲了兩次。
而且醫生也叮囑過,剛換完腎的病人絕不能受涼淋雨。
但我看她滿臉期待的樣子,就點頭答應了。
誰知到了山上,她趁我閉目養神的時候,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我還以為是她在這荒郊野嶺出了什麼意外,慌忙地打電話過去。
更讓我著急的,是前幾個電話還沒打通。
直到她接通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問道“茉茉你現在在哪?”
徐茉這時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和迫切,甚至還帶著些許哽咽。
我本想追問,卻被徐茉打斷。
“醫院那邊說我弟弟出了點狀況,這樣,你先在亭子裏休息一會兒。”
“等我這邊的事處理完,我馬上就回來接你。”
話音未落,電話就掛斷了......
我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她迫切掛斷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心頭湧上無盡的悲涼。
她說的是實話,但正因為是實話,才更讓我絕望。
因為這隻是一半的實話,她的確是在醫院,也的確是有急事。
但不是因為她弟弟,而是為了她的前男友羅哲。
昨天醫生來複查腎功能時,我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輸液。
卻聽見隔壁的徐茉用氣音跟閨蜜講電話。
“羅哲得了胰腺癌,情況不太好,他聯係過我,說臨死前想見你一麵。”
徐茉沉默了一會才說:“可是我未婚夫也在醫院裏休養,被他知道恐怕不太好。”
閨蜜在電話那頭輕聲說。
“他的主治醫生說,這台手術成功率隻有三成。茉茉,你真的忍心錯過最後一麵嗎?”
“再說了,隻是去看看他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別讓你未婚夫知道不就行了?”
她沒有當場答應,但我看見她把她閨蜜發來的,關於羅哲的術前通知仔細看了好幾遍。
我那時還心存僥幸,畢竟徐茉終究還是沒有答應下這件事。
既然人到不了,那多看幾眼術前通知也無傷大雅。
她以前和羅哲的感情確實很好,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即便是朋友遇到這種事,也會牽腸掛肚,何況是前男友。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把一個剛失去腎的病人丟在了這暴雨將至的深山。
看到亭子大雨傾盆的雨幕和林中若有若無的聲音,我感到一絲不安。
求救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可山裏信號太差,根本接不通。
我所處的亭子還是太小了,大雨因狂風傾斜開始落在我的身上,浸濕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