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拿出偽造的癌症診斷書,告訴我她想在僅剩的三個月時間和初戀再續情緣。
可她不知道,無意中我看到了她和沈重的書信往來。
沈重三個月後就要留洋,臨走前想和宋媛做最後三個月夫妻。
而宋媛毫不猶豫答應,並回複:“我騙江城得了癌症還剩三個月。
這樣他一定能同意讓我們做三個月夫妻。
也能在你臨走前彌補我們的遺憾。”
我心如死灰,直接提交了申請,去前線當戰地醫生。
老師忍不住詢問:“那宋媛呢?這一去,有可能幾年都回不來。
更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我釋然一笑:“她不需要我,我不如去拯救更多需要我的同胞。”
老師歎口氣,“好,那就三個月的時間,你好好處理家事。”
三個月,足夠我和她徹底分開了。
......
和老師徹夜長談後,迎著曙光我往家的方向走。
隻是剛抬起頭,就看到門窗外貼的紅喜字。
裏麵十分熱鬧,我的心忍不住猛地顫動。
我推開房門,宋媛穿著潔白的婚紗,胸前帶著大紅花。
而她正挽著身邊的沈重言笑晏晏,這一幕刺痛我的雙眼。
沈重身上穿的還是我和宋媛辦婚禮時的新郎服,那身西裝是宋媛和我一起去城裏精心挑選的。
當時她靠在我身上比劃著尺寸,笑著說:“這件很襯你,款式獨一無二。
我們結婚,一定隻要獨一無二,與別人不同。
這才證明我們彼此的愛,是唯一不可複製仿刻的。”
宋媛花了一個月工資給我買下,婚後一直被我小心翼翼存放在衣櫃裏。
好幾處破損的地方都是宋媛曾經挑燈夜照一針一線修補。
可現在這件獨一無二的婚服卻被她送給另一個男人。
完美複刻了第二次我們的婚禮。
宋媛和沈重互相依偎著坐在我和她曾經的婚房,重新粉刷。
就連牆上的結婚照都已經換成了她和沈重。
我心頭無限苦澀酸脹,回憶就像一把鈍刀,將我的心臟反複拉扯,直到血跡斑斑。
我端著水盆和牙刷自顧自垂著頭往外走。
沈重趕緊起身攔住我,一臉愧疚。
“江城,你也別介意,媛媛就剩三個月的時間了。
我們也就是想彌補遺憾,你也不想媛媛抱憾而死吧?”
宋媛走過來皺著眉滿臉不耐,“江城,你都已經答應了。
難道你希望我最後的日子裏都不開心,不能如願以償嗎?
你就這麼狠心嗎?”
我深深看了一眼沈重和宋媛,忍不住嘲諷一笑。
如果我昨晚沒有意外撞倒抽屜,就不會發現沈重和宋媛的書信往來。
這一切,不過都是哄騙我的計劃。
宋媛將癌症診斷書拿給我,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宋媛胃癌晚期,僅剩三個月的光景。
當時我隻覺得大腦一片轟鳴,整個世界都搖搖欲墜。
可更讓我遭受打擊的是,宋媛哭著說要和沈重做最後三個月夫妻。
他們可以不領證,但是要辦婚禮要宴請親朋好友,當然也會有夫妻之實。
在痛苦折磨中,麵對宋媛的以死相逼我服從了。
哪怕自己再不情願,哪怕絕望的火焰讓我五內俱焚。
我都同意了,忍受著屈辱和煎熬,隻為了讓宋媛開心。
可我沒想到撞倒抽屜後,看到了裏麵掉落的書信。
原來宋媛根本就沒有確診癌症。
隻不過是因為沈重即將去國外留洋,最後三個月想和宋媛做回真夫妻。
可笑宋媛毫不猶豫答應,甚至苦心思索去醫院想辦法偽造了這樣一張癌症診斷書蒙混過關。
為了騙我,她還真是煞費苦心。
我強忍著心頭的悲痛和失望,將那些書信一一放回原處。
一張張信紙一句句殘忍的話將我熾熱的愛意,一點點澆得徹底熄滅。
我看著宋媛一臉責怪的怒容,諷刺一笑。
“我當然會讓你們如願以償,你們繼續。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婚禮。”
宋媛鬆了口氣,沈重則是看著我眼底都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嘲諷。
他們繼續招待賓客,離開前宋媛叫住我,我身形猛地一怔。
她靠近我低聲說:“這三個月你就別回來了,房子就給我和沈重住吧。
你自己想辦法在外麵找個地方住。”
我心如死灰,隻是淡淡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