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漓醒來,他把我帶到了一個我從沒去過的地方。
到那以後,我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得瞳孔放大。
老柳樹已是千年老樹,不知庇佑了多少青丘狐狸長大。
麵前原本深深紮根土地的柳樹被連根拔起,毫無生機的橫躺在鍋爐上。
原先他棲息的土地上滿目瘡痍。
“元娘,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若是不肯交出百年柳枝,受苦的就是他了!”
他手中拿著火把,緩緩湊近。
他居然要用老柳樹威脅我?
“元娘!別聽他的!”
老柳樹苦口婆心勸我。
“我都一把年紀了,再這麼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早日解脫。”
眾人的爭執聲在我腦海中交織,像打翻的調色盤,破壞欲與暴虐不斷交織。
我目眥欲裂,抬頭看向夜漓,一字一句質問他:
“你可還記得,當時你被人陷害,狐王盛怒,險些就要將你處以族中極刑。”
“是老柳樹化了形跪在他麵前為你求情,才撿回了一條命。”
“你現在,竟要為了一根柳枝,要把老柳樹置於死地?”
“夜漓,你當真如此絕情?”
夜漓目光晦澀,語氣冷然。
“是又如何?”
我雙膝著地,向他苦苦哀求:
“求求你,放過老柳樹吧!這一切與他無關,應當由我一人來承擔。”
見他無動於衷,我絕望地閉上眼,輕聲說:
“我拿不出百年柳枝,你若是要,我隻能是將剩下的修為都給你。”
夜漓麵露疑惑,他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卻怎麼也抓不住。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剩下的修為?”
我抬起手,一咬牙,將藏匿已久的利刃掏出,猛地揮下。
鮮血飛濺。
四周的吸氣聲此起彼伏。
老柳樹眼含熱淚,掙紮著喊道:“糊塗啊孩子!”
我硬生生砍斷了自己的一隻手臂。
劇烈的疼痛傳達到五臟六腑。
我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顧不得疼痛,將化成柳枝的斷臂,扔給夜漓。
夜漓已經被我震驚的說不出話。
禁製檢測不到生命力,自動解開了。
我見他呆愣在原地,轉身就跑。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青丘的邊緣。
青丘是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孤島。
我隻要跳下去,就能到達人間。
就是這風刃威力極大,族中人通常不會采用這種冒險的方式去人間。
這一遭,也不知是生是死。
夜漓追了上來,看我站在懸崖邊,驚地大喊:“元娘!”
他奮力向前一躍,想要抓住我。
眼看他就要碰到,我縱身一躍。
當著夜漓的麵,跳下了青丘。
身後是他絕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