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12

我呼吸一滯，咽了口水，手不受控製地發顫。

我不能開口和他說話，隻能硬著頭皮再次抬了抬手裏的錢。

場麵一片寂靜，我能感受到我額角的冷汗劃過我的輪廓。

“哎！”

他似無奈地歎了口氣，收下我的錢給我兌換了遊樂幣。

我僵硬的後背終於軟了下來，手心裏還有些濕潤。

如果繼續這樣心驚膽戰的日子不斷循環，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瘋。

“鏘咚鏘！”

開始了。

“請第二排第四位客人上台！”

“替它們縫上新皮！”

班主指了指一旁的巨大籠子，聲音猶如催命符，但好在我旁邊的人起了身。

我鬆了口氣，這次不是我......

那個人走上台，掀開籠子上的黑布，裏麵有三四隻瘦小的猴子“吱吱吱”慘叫。

身上的猴皮翻飛可見裏麵血肉，地上也有一灘血液。

小時候村裏有傳說，亂跑的孩子會被人販子拐了去。

用滾燙的開水淋滿全身，再用鐵蓖梳刮爛皮肉，最後披上猴皮，時間長了便會長在一起。

台上那人麵色麻木，好似早已習慣。

他打開籠子關卡的瞬間，場內燈火全熄，隻剩一片漆黑。

有光透過厚重的烏雲落在舞台上。

“砰！”

“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

它們受了驚，叫得越發淒厲，我看見它們撞開籠竄了下來。

13

它們的速度很快，我看不清，隻感覺尖銳的爪子不斷地抓破我的皮肉，甚至感覺深達白骨。

我想躲開，卻因視線太暗，心有餘而力不足。

疼痛和恐懼讓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張開喉嚨眼，想尖叫大喊，重新打開燈光。

【嘴裏絕對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那些紅色燈籠可能是聲控燈？

我閉上了嘴。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了光亮，它們也被重新關回籠子。

我一直都記得短信裏的話，屁股緊緊貼著凳子，不敢有半點鬆懈。

我身上的傷已經見骨，沒有紗布，我隻能用紙捂著。

我握住旁邊的茶杯時，手還在發抖，但溫熱的觸感好歹讓我感覺不那麼陰冷。

等等！

短信上說......

“不要喝茶！”

我將要喝茶的動作一頓，條件反射地將茶杯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台上的慘叫聽的我心慌，那人因沒有完成演出，代替猴皮人在我眼前被縫了一次猴皮。

我被惡心地直吐酸水，因兩天未進食，吐出來的也隻有酸水。

“啪啪啪！”

是鼓掌聲！

我急急跟上他們動作，雖然慢了一步，但看現在狀況應該沒問題。

接下來......是打賞。

【當場內出現了第二個鑼鼓時，請更加積極地打賞，讓它感到欣慰。】

這說明後麵還可能會有一次打賞，“更加”代表後麵需要的打賞比這次表演完的還要多。

所以我投擲了2000遊樂幣，留下3000遊樂幣以防萬一。

14

“客人不夠哦。”

完了！

我後背竄起一陣涼意。

趕緊將剩餘的3000投擲了出去，現在的情況也顧不及之後了，萬一它不來呢？

“不夠！客人看白戲可是會受懲罰的！”

......

為什麼？！

為什麼5000還會不夠？！

絕望再次席卷而來，我的積蓄最多隻能支撐兩天！

我想起身再次兌換遊樂幣，可規則和短信上都說：【不能隨便離開座位，表演互動除外。】

怎麼選？

“客人，請遵守雜耍團規則！”

“客人，請遵守雜耍團規則！”

“客人，請遵守雜耍團規則！”

班主尖銳的聲音在我耳邊環繞，黑衣服站起身向我圍了過來。

他們互相擁擠，對著我齜牙，滿臉皆是渴望，仿佛我選錯，就會被他們生吞活剝。

我急得額角再次冒出了冷汗，嘴唇都開始哆哆嗦嗦。

不管了！

我腳步微動，離開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