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許願時,我突然看到了三十年後的場景。
多年相敬如賓的程絳並沒有愛上我,反而親手拔了我的呼吸管。
我細心嗬護的女兒,被他隨意嫁給了家暴男,飽受折磨。
而這一切,卻是因為:當初他帶球跑的初戀找上門來,求程絳救救他們病危的孩子。
我為了兩家名聲著想,便讓程絳給錢私下救治。
可後來孩子還是病死了,他的初戀深受打擊,也死了。
他悔恨多年,將我視為害死他心中的妻兒的仇人。
很快蠟燭燃盡,睜眼時,恰好撞進程絳冰冷的雙眸中。
良久,我啞聲道:“程絳,我們離婚吧。”
......
程絳取出蠟燭的手一頓,輕歎了口氣,拉起我早已布滿冷汗的手。
像往常哄孩子般將我攬進懷中開口道:“阿雯,是我今天安排的不夠好嗎,怎麼還提上離婚了?”
“再說了,你好不容易把我追到手,真舍得放我走啊。”
他揚著嘴角,將切好的蛋糕擺在我麵前。
我知道,這是他給我台階、求和好的信號,可這次我不想接收了。
在他無措的視線中,我從他的懷中掙脫開來,伸手拿走了他扣在桌上的手機。
“阿雯!”他低聲警告。
說來也是奇怪,自我們結婚後,外界都說程絳對我很好。
我也深信不疑,畢竟他所有隱私的東西我都有權查看,可如今,我隻是碰了一下,他反應也太過於激烈了。
“不用緊張,不就是給溫眠眠安置在了雲海山莊嗎?程絳,要麼離婚,要麼溫眠眠的存在公之於眾,你自己想清楚。”指尖在程絳的手機上解鎖了好幾次。
在看到“強製鎖屏”四個字時,我的心還是沉到了穀底。
“阿雯,你怎麼......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那處房產離醫院最近,這些年眠眠她獨自撫養孩子長大不容易,我是出於愧疚彌補,並沒有對我們的婚姻不忠。”
程絳似乎有些著急,好幾次作勢來牽我的手,都被我躲開了。
我怎麼知道他會把溫眠眠藏在雲海山莊。
腦子裏那些畫麵,就好像我親身經曆了一般,痛苦、恐懼,悔恨包裹著我的全身。
我甚至想要拽住程絳的衣領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可我不能,我若是照做,怕是會被他以精神病為由送進療養院。
思緒回神,我將婚前就已經擬好的離婚協議發到了程絳郵箱:“你要是不願簽字,那就等著收律師函吧。”
“程絳,反正你心裏愛的從始至終都是溫眠眠,我這是成全你們。”
話落,我正欲起身,卻被程絳拽住胳膊。
他執拗地端起蛋糕:”阿雯,生日蛋糕還沒吃.......”
視線下移,我看著那精美、草莓夾心的蛋糕,揮手打翻在地。
嗤笑道:“程絳,我草莓過敏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