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上十一點，喻可恩一身酒味回來，走路搖搖欲墜，嘴裏還嘟囔著：

“老公，我好想你，知道你不想我多喝酒，下次說什麼都不跟她們拚酒了，不要生氣哦，今天拿下了個大單子，我厲不厲害？”

她今天開的是我常用的車，手機上的定位顯示她在家附近的街區待了兩個多小時才回來。

如果我沒發現這些，大概會像往常一樣心疼地把她抱到床上，先泡一杯蜂蜜水給她潤胃，明天起個大早讓她在上班前能喝上醒酒湯。

我沒有出聲回應，刻意避開跟她的肢體接觸。

她卻整個人卸力賴在我身上，小貓一樣地用頭蹭我的手。

我心裏像塞了一塊大棉花，恨不得立刻揪住她質問。

為什麼要背叛我？

我們十年感情比不上一時的新鮮感嗎？

為什麼背叛我還裝出愛我的樣子？

你既然不愛我了，為什麼不放過我？

可我還沒問出口，她就已經在我懷裏睡著，輕淺又規律地呼吸。

把她放到床上，我打開車上的監控。

去送飯之前，我特意裝上了微型監控，就是要親眼證實她出軌的事實。

密閉的車裏，喻可恩和周言十指相扣。

“姐姐，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不想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喻可恩憐愛地扶著周言的臉解釋道：

“聽話，程旭太愛我了，沒有我他活不下，這份婚姻就當是我施舍給他的。除了結婚，我什麼都能給你。”

我的手腳冰涼，無聲地流下淚來。

原來是施舍。

我是不是還該感謝她的仁慈？

不知不覺在沙發坐到了天亮，周遭的一切都變成無聲的電影在播放。

我麻木地看著喻可恩拙劣的表演，她抱歉地解釋有個很重要的商單需要出差。

我心裏清楚，她是要去冰島旅遊。

那是周言昨晚索要的補償，慶祝他們掙脫世俗掙紮一周年。

門被關上，我遣散了張嫂，讓她最近不用來了。

不一會兒，又有人敲門，蠱惑的聲音傳來。

“程老師，滿意我送你的禮物嗎？”

“想不想報複你老婆？不如，跟我出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