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成為植物人後,老婆天天嚷著要在醫院陪睡,給我留種。
可在我恢複意識當天,就聽見她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他們在我旁邊的病床上發出喘息聲、衣物摩擦聲和交談聲。
“靠,你竟敢當著你植物人老公的麵跟我親熱?”
哢噠一聲,我瞥見老婆的兩隻手靈活地解開了男人的皮帶扣。
“他就是個植物人,什麼都感覺不到,而且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我躺在病床上,全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那個男人的聲音我認識。
他是我的弟弟許添琪。
旁邊水聲陣陣。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動靜才停止。
許添琪起身下床,聲音裏藏著隱隱的得意和炫耀。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哥這個殘疾人離婚?”
殘疾人?
我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
許添琪是我在垃圾桶旁邊撿到的孤兒。
如果沒有我,他早就餓死了。
我一把屎一把尿將他帶大,結果就換來一句殘疾人?
有道視線朝我這邊瞟了瞟。
我放在被子下的手緊攥著床單,用盡全力才控製自己不要顫抖。
“一個植物人而已,說不定哪天氧氣管一拔,人就沒了。
“現在,我還沒懷上孩子。等有了,我們再踹開也不遲。”
我惡心到全身顫抖。
有好幾個瞬間,我恨不得從床上坐起來,把他們兩個人掐死。
但我知道,躺了三個月的身體不允許我完成這個舉動。
許添琪語氣曖昧。
“最毒不過婦人心,你今天這麼對我哥,以後會不會這麼對我?”
徐梨煙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你跟你哥不一樣,他年紀比你大,再過幾年都要有老人味了。
“你年輕,我怎麼都熬不過你,說不定過兩年還是你甩了我?”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又糾纏到了一起。
過了一會兒,徐梨煙覺得不夠刺激,還提議要去溫泉酒店繼續。
聽到病房門關上的聲音時,我大腦中的那根弦徹底繃斷。
徐梨煙和許添琪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勾搭到一起的呢?
當初,許添琪高考失利,怎麼勸都不肯出國留學,非要留在國內。
我覺得他學曆低,就業環境不好。
索性把他安排到徐梨煙身邊當司機,照顧一下他。
哪怕周圍有朋友曾經撞見徐梨煙帶一個男人出入過酒店。
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可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人早就勾搭到了一起。
這天晚上,徐梨煙遲遲沒有回來,我就這樣睜著眼一整晚。
直到天亮,我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來,我臉色慘白。
旁邊的護士看到我睜眼,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隨後,一群醫生和護士湧入病房。
我配合醫生做檢查。
他們都驚訝於我竟然能醒的這麼快。
回到病房時,我聽到有護士議論。
“他老婆隔三岔五就來,還嚷著要給她老公留種。”
“哦,我知道。昨晚夜班,我還聽到屋裏有水聲。”
“難怪,說不定他能醒,就是因為他老婆的功勞。”
我豎著耳朵聽著,眼底卻淬滿了冰。
檢查完成後,護士幫我搖高病床曬太陽。
估摸著,徐梨煙這會兒應該從許添琪的被窩裏爬出來了。
要是她得知我醒來的消息,怕是整張臉都要掉到地上去。
快到中午時,徐梨煙出現了。
“老公,你終於醒了!”
她作勢要撲到我懷裏,我微微往窗戶的方向轉動身體。
她撲了個空。
我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她。
“你去哪了?”
徐梨煙表情凝固了一瞬,很快又恢複如初。
她揚了揚手裏的保溫瓶,幫我按了護理鈴。
“我一直在你旁邊守著啊,知道你醒後,我馬上在家做了你最愛喝的排骨湯。”
她想來摸我的手,卻被我避開。
徐梨煙的手一頓,眼神有些不耐煩。
“大早上發什麼瘋,我回家給你燉湯,我還有錯了?”
她把保溫瓶重重地摔到床頭櫃上。
我咬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生怕開口情緒就會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