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執行任務中發生意外被送往醫院,我得知消息後慌亂地拉住妻子的手:
“雨寒,剛剛王叔打來電話說我爸受傷了情況非常不好,你.....”
沒等我把話說完,樓下就傳來了她初戀男友的呼喚。
秦雨寒聽到以後急匆匆的丟下我就走,隻留一下一句:
“你先回去看看,我今天有事,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可這一等,就是七天。
直到我爸閉眼她也沒來。
我獨自處理完父親的喪事後,徹底決定放棄她。
於是回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往警局:
“領導,我決定重啟我父親的警號,去往邊境參與秘密任務,這是我填好的申請表。”
指導員接過以後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我,然後開口:
“廷川同誌,我知道你父親的事情讓你倍受打擊,可是去往邊境不是小事,那邊剛剛結束戰亂,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
“並且這個任務一去就是三年,需要完全注隱藏你的個人信息,這事你跟家屬商量過了嗎?”
提起秦雨寒,我的唇角露出苦澀,她....應該不會關心我的離去。
再回神,我語氣堅定的開口:
“保護一方平安是我爸爸生前最大的願望,他沒能實現的任務,我替他完成。”
也是時候該結束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了。
......
從辦公室出來後,我坐車到家已是傍晚。
短短七日,家裏已經和我走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多了許多我從未見過的個人用品。
以及隨意堆放在客廳裏——我的物品。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天方文軒都是住在這裏的。
我努力忽視自己心裏的疼痛,開始收拾這些雜亂的物品,走到主臥時,發現原本被子上繡的鴛鴦此刻也隻剩下一隻了。
我苦笑了一聲,原來都已經這麼明顯了。
當初秦雨寒繡喜被時紮破了手,我心疼的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
可現在,她急切地的撇清和我有關的一切。
就像我們的婚姻,她也早就不想要了。
當我打開床頭櫃發現裏麵空蕩蕩時,我的心猛得一驚,著急的滿屋翻找。
卻怎麼也找不到,我父親生前留給我的那本日記。
正當我急的滿頭大汗時,門口就傳來了對話聲:
“文軒,今天的電影真好看,下次我們再.....”
沒等說完秦雨寒推門而入恰巧與我四目相對,她臉上濃濃的笑意立馬消失不見,脫口而出的是:
“你怎麼回來了?”
若是以往,我必然會為她冷漠的態度傷心不已。
可現在,我根本無從顧及。
我著急的上前尋問秦雨寒:“床頭櫃裏放的那本日記你見到了嗎?”
沒等她開口,一旁站著的方文軒搶先回道:“我知道在哪。”
說完便走到客廳的垃圾桶裏撿出。
我看著原本厚厚一遝的日記此時已經所剩無幾,上麵還沾滿了油腥,裏麵全部都是菜葉。
我的心猛地一沉,渾身顫抖到不行,一把搶過日記本緊緊的抱在懷裏,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了。
方文軒站在一旁頓時滿臉委屈,看著我說:
“廷川哥,你別生氣,我那天看到這本日記封皮還挺古老的就順手拿來欣賞,沒想到吃飯時菜湯一不小心灑到了上麵,我以為是沒用的東西就......就扔了。”
“我給你道歉。”
“實在不行......要不然你說個價我賠給你。”
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在我心頭翻滾,我一把上前拽住方文軒的脖領,怒吼道:
“你賠的起嗎?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這是我爸的.....”
“砰”的一聲。
沒等我說完,一股疼痛感襲擊我的腦袋,瞬間我感到紅色的血液從我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我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見秦雨寒滿臉帶著怒氣,手上還舉著我們結婚時去買的搪瓷盆:
“顧廷川,你有病吧!不過就是弄臟了你一本日記,你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小氣,文軒都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你居然還敢跟他動手。”
“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撫平方文軒衣領上的褶皺,然後帶著他回到了我們的主臥。
待她走後我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日記本擦拭,上麵這一頁寫著:
“今日吾兒新婚,祝福他家庭幸福,婚姻美滿。”
這一刻,我緊繃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我哭得像個沒有家的小孩。
不對,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
我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醒來後父親還在家門口像我招招手,秦雨寒也和剛結婚時一樣滿眼都是我,可頭上的疼痛感時刻都在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額頭上傳來陣陣刺痛。
我睜開雙眼,看見秦雨寒正拿著棉簽替我上藥。
見我醒來,她難得溫柔的開口:“這幾天別碰水。”
我沉默不語。
她眉頭一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還沒來得及問你,爸身體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壓下胸口泛起的刺痛感,緩緩開口:
“嗯,沒事了。”
秦雨寒聽完以後鬆了一口氣,又道:
“那個,文軒的房子馬上就要到期了,我想著家裏還有空房,就暫時讓他在書房住下了。”
“你知道的,他除了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我除了她也......
我諷刺的笑了笑,握緊手中的孝牌,不再像以前一樣和她吵鬧,而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照顧他是你應該做的。”
說完我抬頭望了一眼牆上的掛曆,
距離我離開,隻有七天了。
一個星期後,我就會徹底離開這間房子,
至於秦雨寒,她愛和誰住在一起都和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