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盛思航剛下樓,就看見江時卿正坐在盛安染的旁邊,用手在平板上滑來滑去。
聽見動向,江時卿連忙抬頭看向他,眼裏瞬間溢滿得意。
“思航,快來幫我挑挑婚禮上要戴的項鏈,我眼睛都快挑花了!”
盛思航走了過去,剛坐下江時卿就把平板塞到他手裏,隨後又摟著盛安染撒嬌道。
“安染,我的眼睛都看花了,還是不知道該選哪條。”
盛安染身子微僵,片刻才回過神來,語氣寵溺道:“還是沒有滿意?要不要我再喊一些設計師過來?”
下一秒,江時卿的目光就落在了盛思航的身上,看著他眼裏的勢在必得,盛思航心裏頓時起了一絲不祥預感。
果然他就看見江時卿故作為難的笑了笑。
“其實……我倒是有喜歡的,隻怕有些人舍不得割愛。”
盛安染輕笑一聲,話裏滿是不在意。
“是誰,隻要你喜歡,我花多少錢都會把它買來。”
聽到這話,江時卿嘴角的笑容終於徹底綻放,纖細的手指指了指盛思航的脖子。
“這條項鏈我倒是很喜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盛安染眼底的笑瞬間凝固。
那條項鏈,是她在盛思航十八歲時送給他的成人禮。
送給他的時候,她滿眼溫柔:“這是姐姐親自設計監工的,送給我的寶貝,全世界獨一無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摘下來。”
他也一直將這句話貫徹得很好,從不離身,有次滑雪項鏈不小心掉了,他還冒著大雪在雪地裏找了一夜。
她深知這條項鏈對盛思航的重要性,還沒開口,盛思航的聲音先她一步響起。
“好啊,既然你喜歡的話,那就送給你做新婚禮物。”
盛思航根本不在意,畢竟他連最愛的盛安染都不要了,何必在意一條項鏈。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取下脖子上的項鏈遞給了對麵的江時卿。
江時卿驚喜的接過,而盛安染放在沙發上的手微微發顫,眸中流露些許詫異。
可還沒等她開口,江時卿的目光就落在了盛思航的鎖骨上。
正要道謝時,眼眸突然一閃,指著他的鎖骨道。
“思航,你這鎖骨上紋的字母好眼熟啊,SAR,什麼意思啊……”
盛思航臉色微變,很快收回自己的手,就看見盛安染望著他,眸色深沉近墨,語氣卻莫名鬆了幾分,“那天不是跟你說過讓你把這個紋身洗掉嗎?你還沒洗?”
盛思航扯了扯唇角,語氣平靜,“你放心,我已經約了人了。”
話音剛落,管家就把剛到的洗紋師迎了進來。
“盛先生您好,請問什麼時候開始洗紋身?”
洗紋師朝他鞠了一個躬。
“就現在吧。”
盛思航躺在一邊的躺椅上,看著洗紋師拿出一堆工具開始給他洗紋身,痛意很快穿透了骨肉,像是要把那塊皮膚整個連根拔起。
他忍不住痛呼出聲,卻突然想起沙發上的兩人,硬生生又把痛呼咽下了喉嚨。
血跡很快染紅了棉布,一旁的江時卿害怕的捂著了眼睛,盛安染卻沒來得及安撫他,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躺椅上臉色慘白的盛思航。
下一秒,就聽見紋身師突然好奇道:“盛先生,我記得您當初來紋身的時候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把它洗掉嗎?”
盛思航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輕鬆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就是不喜歡了,想洗掉。”
盛安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情緒,終於忍不住開口。
“要是忍不了痛就別洗了。”
洗紋身也猶豫了起來勸著盛思航。
“是啊,您皮膚這麼白,要是留下傷疤該多可惜啊。”
他眸光一閃,還是強忍著痛意笑道。
“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