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去宋如真單位接她下班,卻聽到她同事說她早退去吃火鍋去了。
我去了她公司樓下那家火鍋店,果然看到了宋如真。
剛準備叫她,卻看見她對麵坐著陸超。
而她居然在給他剝蝦。
我和她吃蝦每次都是我剝蝦。
記得有一次,我撒嬌說我也想吃寶寶給我剝的,就一個,應該很香吧!
她說她手對蝦過敏。
當時就納悶她還真是神奇的體質,能吃,手卻過敏。
現在現實給了我答案,她是薛定諤的過敏。
她隻是不在乎我罷了。
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下一秒,我看到陸超將宋如真攬進了懷裏,他捧起宋如真的臉。
“真真,以前是我太任性了,重逢每一刻,我都在後悔...真真,如果我說我想跟你重新開始,你願意嗎?”
宋如真麵容微沉了下去:“阿超...別這樣,你已經結婚了,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了。”
“真真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從未愛過方浩軒,你和他在一起,隻是因為他長得像我不是嗎?”
宋如真沒有否認,而是紅了眼眶。
陸超摸了摸她的臉,一臉動容地吻上了她的唇。
宋如真怔了一瞬,沒有推開他,反而攀上他的脖子,激烈地回應了起來。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整顆心如墜冰窟。
原來,我隻是個替身啊......
眼淚無聲無息滑落下來,一股尖銳的疼痛蔓延開來,我捂著胸口被來來往往的顧客擠到了角落。
在一起四年,宋如真和我接吻每次都蜻蜓點水,從不伸舌頭,她說口水有細菌,又惡心又不衛生。
有一次情到濃時我沒忍住伸了舌頭,她直接打了我一巴掌,罵我臭流氓。
可她剛剛明明毫不猶豫地伸了舌頭。
原來她不是嫌棄口水,她隻是嫌棄我的口水罷了。
我早該想到自己是個替身的,她讓我留不合適的寸頭,還送我不喜歡風格的皮鞋。
甚至那天歡愛,她都遮住了我的眼睛,許是我的眼睛不像他。
她從來沒把我當成我,這四年她自始至終都是在透過我看別人。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喧鬧,猶如萬箭穿心般,痛得我站都站不穩。
我抬起沉重的雙腿準備離開,卻聽見陸超問:“我和我家那個黃臉婆早就名存實亡,那你什麼時候和方浩軒提分手?”
宋如真有些為難:“再等等吧,他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他說。”
陸超惱了,摔下手裏的杯子,直接站起朝門口跑去。
宋如真一臉焦急,慌亂起身追出去。
我就在她的麵前,她走過都沒有看見。
甚至跑得太急,撞翻了迎麵而來的服務員。
服務員手裏端的剛出爐的鍋底正巧摔落在了我的手上。
滾燙的熱湯瞬間灼燒我的皮膚,火辣辣的痛感讓我止不住渾身顫抖。
看著宋如真焦急離去的背影,一顆眼淚猝不及防砸下來。
我壓下不斷翻湧的痛意,頹然地低下了頭。
宋如真,不用你為難,我成全你。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我媽的電話,“媽我決定聽你的話回來相親結婚。”
我媽在電話那頭很開心:
“兒子你終於想通了,在一起這麼多年,她都不答應和你回來見見我和你爸,我早就知道她對你不上心。”
連我媽都看的這麼明白,隻有我當局者迷。
還好我現在下定決心了。
“嗯媽,之前是我錯了,我今晚就回來。”
掛了電話才看見幾個店員震驚地看著我。
燙傷麵積太大,我的整個手都紅腫一片,甚至有的地方起了一些水泡。
他們估計是在想我都這樣了,還有閑心打電話。
剛剛那個服務員已經嚇哭了,一個勁兒跟我說對不起。
店長急忙打車要送我去醫院。
我搖搖頭拒絕,“我自己去就行,剛剛你們已經用流水幫我衝了很久了,現在沒那麼疼了。”
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錯,見我態度堅決,店長隻好作罷。
到醫院,醫生問我,我如實說了。
醫生替我怒罵那個冒失顧客。
“你這個已經很嚴重了,算深二度燙傷。”
我內心苦澀,他一定想不到那個顧客就是我的女朋友。
醫生給我處理好後,又開了藥並叮囑我用藥事項。
到家後,我將自己的東西打包好叫了上門取件,全部發回我父母家。
至於宋如真的,我也一並打包了,隻不過她的我扔到了門外。
之後我將房產所屬證明材料和出租協議發給中介。
對於租金我沒有任何要求,隻有一點,租戶必須明天就入住。
這個房子是我特意買來做婚房的,裏麵所有的裝修都是我親曆親為。
我和宋如真在這裏度過了四年。
這一刻,我毫不留戀,重重關上了門,然後轉身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