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當朝太傅捧在手心的嫡幼女,容貌才華舉世無雙。
卻在及笄後自請旨嫁給大將軍霍行舟做續弦。
整個上京城的人都在嘲笑我癡傻,因為霍行舟的府裏還養著一個情比金堅的貴妾。
那貴妾不僅救過霍行舟的命,更是憑借天生孕體,為霍家誕下一對孫兒,在府裏吃香喝辣。
霍行舟喪妻三年未娶,也是不想讓她被主母壓在頭上。
卻被我主動求嫁攪亂好事。
出嫁那日,娘親摟著我痛哭流涕,父親則是不停歎著氣。
我恭敬跪在雙親麵前,垂眸平靜開口:
“女兒不孝,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我要讓霍府,為敏姐姐陪葬。”
......
新婚之夜,紅燭帳暖。
我頂著厚重的紅蓋頭,端坐在鋪滿了大棗花生的喜床上。
門吱呀一聲推開,霍行舟走進來,聲音冰冷僵硬。
“本將軍是個粗人,最不會憐香惜玉。”
緊接著便聽見一陣疾如風的腳步,我直覺頭頂一輕,大紅蓋頭已被他猛地挑下,。
動作果然非常粗魯,毫無憐惜之情。
紅蓋頭的一角掛在我的赤金珠釵上,連帶著扯掉一縷發絲。
我吃痛抬頭,一雙溢滿水霧的瀲灩明眸與霍行舟四目相對。
隻是這一個瞬間就把他看呆了,連那呼吸都微微一頓。
他那些剩下的刁難話語一時間都哽在嗓子裏,房間頓時陷入安靜。
我扶了扶頭頂繁雜的髪飾,羞赧一笑,聲若珍珠落玉盤:“夫君,天色不早了,我服侍你歇息吧。”便起身去為他寬衣解帶。
霍行舟不是初次做新郎官的毛頭小子,自然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
許是見我年輕貌美,又善解人意,他對這樁婚事不滿的怒氣一掃而空,目光赤裸裸地在我身上幾經流轉,顯然已是開始動情。
我心中冷笑,坊間傳聞多麼專情的男子,也不過如此。
當我纖纖玉手搭上他腰帶的時候,他不自然地吞了一下口水,嗓音晦澀暗啞:“有勞夫人了。”
那雙粗糲大手已經攬住我的後背。
我十分配合地往他懷裏拱了拱,算是對他的回應。
見我如此乖順,他更加得意:“我後院簡單,隻有一個貴妾和兩個通房。”
“貴妾柳氏與我有同袍情誼,當年她為救我差點喪命,又拚了半條命為府裏誕下雙生子,我希望你日後不要為難她。”
“隻要你能安分守己,將軍府該有的尊貴都會給你,在外人眼裏你是最尊貴的將軍夫人。”
他頓了頓,接著音色驟然變冷:“當然,如果你非要跟柳氏爭風吃醋,那我不介意,休妻。”
我死死壓住心中冷意,竟然在洞房就開始敲打我,看來他對那柳氏真是寵的緊啊。
但我臉色絲毫未變,解掉他外袍後,開始脫他貼身裏衣,“夫君多慮了,我從小學習女德女戒。”
“有道是夫為妻綱,我既嫁入這將軍府,便是霍家的兒媳,與霍家一榮俱榮共同進退,自然全聽夫君的。”
我的話讓霍行舟十分受用,他用手輕輕摩挲著我的後背,語調輕鬆:“母親說的不錯,太傅的女兒果然識大體知禮節,堪當將軍府主母。”
霍行舟是京城有名的大孝子,對霍老夫人的話素來言聽計從。
曾有傳言說,在霍行舟發妻去世後,他想要扶正柳氏。
是霍老夫人覺得柳氏擔不起主母之位,霍行舟這才歇了將柳氏扶正的念頭,隻是放在府裏嬌寵著。
我淡淡一笑:“夫君謬讚了,柳姨娘是夫君心尖上的人,我當然要禮讓三分,我是當家主母,還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妾室。”
“柳氏不是普通的妾......”霍行舟張嘴想要反駁我,隻是我不想聽他的聒噪,直接吻上他的唇。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不再說話,一把將我打橫抱起,朝鴛鴦榻走去。
可惜下一秒,就傳來震天響的敲門聲,還有一個丫鬟焦急的呼喊。
“將軍不好啦,柳姨娘頭疾犯了,痛的直撞牆,把額頭都撞破了,奴婢們攔不住,求將軍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