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遠處相公的背影漸漸消失，張小月才回過神來，坐回桌前，把沒有吃完的飯繼續吃完。

看著婆婆吃完，主動收拾起碗筷來，但是張大娘怕她一個手滑又把碗打碎，按住了她的手。

“碗筷我來收拾，你就負責洗碗吧，可別把我的碗又打碎了。”

聽到這話，張小月有些不服氣，心想自己肯定能做好，她現在已經很小心翼翼了，絕對不會再把碗摔著。

“娘，您就放心吧，您在這邊坐著休息，喝點水，我這就把碗端去洗了。”張小月按住婆婆的肩膀，阻斷了她要說的話，自信地拿起碗筷放進了木盆裏，拿過灶台上的毛巾洗了起來。

張大娘看她這架勢，剛剛走路也沒有摔碗，心下安寧了許多，這媳婦兒總算是能做點事情了。

“碗要過三遍水，才幹淨一些，你洗完準備一下我們去集市。”

“哎，娘我知道了，我這就洗好了。馬上放櫃子裏了。”

張小月放完碗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那好鑰匙與銀錢，挎上婆婆準備好的籃子，與她一道出門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和婆婆出來逛集市，上次出來還是為了買安眠藥，這回她看要好好看看傳說中的集市都有哪些東西。

走了幾裏山路，終於到了集市，張小月的的額頭都沁了汗珠，忍不住拿起衣袖擦擦。

腳也走的有些酸了，看看旁邊的婆婆，還是一點也不累的樣子，看來自己是缺乏鍛煉了。

終於可以好好看看集市的張小月格外好奇，經過哪家攤子都想來看看，礙於婆婆在不敢造次，隻能偷偷看幾眼。

張大娘能感受到她的好奇，看這媳婦兒還算聽話，就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你去到處逛逛，看看有什麼好的，等等我在前麵鄉親的米攤等你。”

得到許可的張小月特別想如同脫韁野馬一樣到處狂奔，可惜時間有限，她要多看些東西，就得盡快。

這次看不完的還有下次的，想著，便也輕鬆了許多。

“快來看一看瞧一瞧啊，猴子跳火圈啦！”

聽到吆喝，張小月的好奇心瞬間被激起，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大群人把聲音來源圍住了，張小月好不容易才擠到了裏邊，一睹盛況。

隻見，耍猴人從籠子裏抓出一直猴子，猴子的脖頸上戴著項圈，項圈還連著鏈子。

讓它站在火圈旁邊，耍猴人站在另一頭拿著食物吸引它。

旁觀的群眾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接下來的動作。張小月以前也是聽說過耍猴的，不過今天第一次見感到格外新奇。

耍猴人嘴中傳來一陣張小月聽不懂的語言，突然，猴子一躍而起跳過火圈，準確抓到了耍猴人手中的食物，一把放入嘴中吞咽著。

籠子裏還有幾隻猴子，看到它吃著食物，眼睛竟然流露著豔羨。

張小月這下懂了，這些猴子都是餓了很久，才會這麼配合地表演，哪怕害怕火為了填飽肚子也要冒險。

“各位看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耍猴人的小學徒敲了下銅鑼喊道，又接著到圍觀的人群錢收取看資。

大部分老爺們都投了幾個銅錢，張小月心想自己出來婆婆也沒有給錢，時間也過去了挺久，還是別看了去找她吧。

往原路走著，就看到張大娘蹲在遠處一個米攤麵前，抓了一把米仔細瞧著。

快步走過去，到近前喊了一聲婆婆，張大娘轉過頭來，順帶把手中抓著的米遞給張小月看，“小月啊，你看，這個米要抓一把起來看，首先看看有沒有什麼碎米和黃米，那樣的不能要。”

張小月點點頭，表示在聽，同樣抓起一把米來看。

“還有，你試試摩擦讓米發熱，再聞聞這米味道如何。然後再放幾粒進嘴裏嚼嚼看。”張大娘指著張小月手裏的米說道。

張小月照做，用了點勁摩擦手中的大米，湊到鼻子邊聞了聞，聞到了一陣大米清香。又撚了幾粒放進嘴裏嚼嚼，隻覺口中一陣清甜。

把這些情況告訴張大娘，隻見她點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還有最後一步，把米放回去看看手裏粘了多少米糠。”張小月學著婆婆的動作放回大米，觀察了一會掌心，發現沒有什麼殘留，有些疑惑地看著婆婆。

“這些啊，都是挑米的步驟呢，每個步驟都不可以少，才能挑出好的大米。”張大娘耐心地為張小月答疑解惑，又轉過頭對著賣米的鄉親，“鄉親啊，你這米不錯，我買一袋回去。”

“咱們都是熟客了，老價錢，順帶再給您加一點。”賣米人接過張大娘遞過去的銅錢，迅速一點沒少數，放入衣袋中裝好，“不過，您這媳婦兒長真不錯，就是看您這架勢，要教的有點多啊。”

“她肯學我就願意教，多教教總會的。”張大娘扛起裝好的米，囑咐張小月，“咱們帶來的袋子可嚴實了，你下次出來前也要檢查檢查袋子，可千萬別拿了破的出來，破了的袋子要流掉多少米，咱們可禁不起耗。”

張小月乖巧應答，跟在她身旁，扶著大米袋子。

咱們家的雞蛋也快吃完了，你隨我去那邊看看雞蛋。

雞蛋攤子前，張大娘放下米袋子，蹲下身在攤子前挑選起來。

“小月，賣雞蛋要拿起來在耳邊搖搖，沒有搖晃聲的是好蛋，那種搖了有聲的是散了的蛋，可不能吃。”

張小月學著拿起個蛋在耳邊搖搖，“娘，這個沒有搖晃，是好蛋。”

張大娘接過，搖了搖，旋即放入帶來的籃子中，籃子中早就已經墊好了幹草，就是為了防止路途中買的蛋會破碎。

這時，她不禁感歎，婆婆真是個細心的人，她早就想好了要買什麼，做好了準備。而且多餘的東西都沒買，買的都是家裏真正缺少的，這是她要去認真學習的。

“娘啊，我看相公的鞋子都破了還在穿著，我想去給他買雙鞋，讓他來集市的時候穿，”

“這我倒沒注意，也算是你有心了，趁天色還早，我們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