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這晚,我特意提前開車回家,半路上卻接到妻子電話。
“我今天要參加朋友的訂婚宴,晚點回。”
正當我失落時,車裏被人塞了一把喜糖。
我的“百年好合”將吐出一個字,卻猛然看見新娘的名字。
是我結婚五年的妻子柯婉清。
當我質問她時,她卻滿臉無所謂。
“不過是假結婚而已,大驚小怪什麼!”
“我隻是彌補跟前男友的遺憾,而且人家都病了,你就不能大度點嗎?”
結婚五周年這天,我在他們的婚禮上大度地為他們送上婚書。
上麵寫著——
“渣男賤女,百年好合”。
......
“晚上給我泡杯蜂蜜水,我喝多了。”
揚聲器裏傳來柯婉清冷漠的命令,我卻沒有以往的熱切。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會兒,隨後更大的聲音響起,震得我耳朵一疼。
“喂,說話!你啞巴了嗎?”
一如既往的不耐煩,我聽了五年,此刻第一次生出不適。
“嗯。”
我艱澀地吐出回應,卻激得對麵愈加不滿。
“不就是沒陪你過生日嗎?至於氣性這麼大嗎?嫁給你,真讓我丟臉。”
聲音戛然而止,電話“嘟嘟”兩聲掛斷了。
我的手微微顫抖著,一下子脫力垂了下來。
或是以往,我定會熱情地回應她,還要善解人意地多關心兩句。
可現在,坐在車裏,我卻連回家的勇氣都沒有。
我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吃上我結婚五年妻子的訂婚喜糖。
我的目光落在副駕上散落的糖果。
紅豔豔的包裝紙,卻刺眼無比,發糖人喜氣洋洋的語氣更是像狠狠朝我臉上打了一拳。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那隻煙,也是發給我的喜煙。
孤零零一根,我猶豫再三,還是點燃了。
一支煙被我慢吞吞抽完,期間還因為不熟練而嗆咳出一滴眼淚。
我已經很久沒像這樣狼狽了。
曾經,我也是有名的情場浪子,為了柯婉清上了岸,從此死心塌地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嗬護她。
可她卻輕易拋棄了我,撲向別人的懷抱。
過了良久,眼見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我的情緒漸漸被尼古丁麻痹,準備上樓回家。
一進門,柯婉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不是讓你準備蜂蜜水嗎?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循聲望去,柯婉清醉醺醺躺倒在沙發上,臉頰泛著紅暈。
若是以往,我肯定會早早地為她準備好一切,為她清洗擦身,服侍她入睡,生怕她會難受一點點。
可現在,口袋裏的喜糖存在感極強,不斷膈應著我。
我心裏一痛,沒有像以往那樣包容她的無理取鬧,自顧自進門。
隻是剛一進來,她就貼上我的後背,在我耳邊吐氣。
撲天的酒氣熏的我下意識地偏頭,卻讓柯婉清不滿地將我的臉掰回來。
“你抽煙了?”
繚繞地酒氣撲在我的臉上,我忍不住屏息。
“說話!”
“嗯。”
我費力擠出一個音節,下一秒臉邊卻傳來拍打。
不重,但帶著柯婉清固有的輕視意味。
“我不是說,我不喜歡煙味嗎?”
曾經,為了跟柯婉清備孕,我特意戒了煙,可到頭來隻得到她的不耐。
“你隻是把我當生育工具是嗎?我不想要孩子,為什麼要逼我?”
她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我,讓我啞口無言。
但現在,我不在乎了。
“我也不喜歡酒味。”
我淡淡地回擊,微微一動,避開她下一巴掌,沉默地將口袋裏的糖掏了出來。
“喬逸興,你多大了?還吃起糖來了。”
柯婉清撚起一顆糖,嘴裏泄出嘲笑,可下一秒卻僵住了。
“你的喜糖,我可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