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剛落,柯婉清手中的糖就掉落在地上,滾落幾圈,被一腳碾碎。
“喬逸興,你什麼意思?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對你發火,可你也別蹬鼻子上臉!”
柯婉清聲厲內荏吼道,但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見我沉默,她突然軟下語氣,挽住我的手臂。
“老公,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也很想快點回家陪你,可是我閨蜜的訂婚宴,我不能不去啊。”
“你就不要說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了,會傷了我們夫妻感情的。”
見我麵無表情,她又翻出手機遞到我的麵前。
“你看,這是我為你定做的戒指,本來想當作你的生日禮物的,隻不過工期比我想象的長,今天拿不到。等我們五周年紀念日那天,我就能送你了。”
柯婉清殷切地看著我,麵若桃花,可我卻覺得麵目可憎。
她口中所謂的戒指是我第二次看到了。
第一次是在酒店門口的海報上,戴在另一個男人手指上。
看著眼前滿嘴謊話哄騙我的柯婉清,我眼底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我抽回自己的胳膊,冷冷開口。
“別裝了,柯婉清。今晚你是訂婚宴的賓客還是主角,你自己心裏清楚。還用我再提醒嗎?”
此言一出,柯婉清收起了那副虛偽的模樣,隻不過還在掙紮著試圖欺騙我。
“老公,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懂。我們不是說好要給彼此信任的嗎?”
是的,信任。
這是我們的結婚誓詞。
可到頭來,隻有我在認真履行,而柯婉清隻是將它當欺騙我的幌子。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眼神越來越冷。
柯婉清下意識別開眼,退後兩步,與我拉開距離。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陸一舟回來了,他說他當初與我分手是因為生病了,怕耽擱我。”
她撇過頭去,不敢看我。
“所以,你就跟他好上了,迫不及待要跟他結婚?”
“柯婉清,你眼裏還有我的存在嗎?”
我提高了聲音,不可置信。
我是知道陸一舟的存在的。
當初,他突然一走了之,與柯婉清斷崖式分手,害得柯婉清天天酒吧買醉。
有一次,眼看著醉倒的柯婉清要被人拖走,是我救了她,並悉心照顧。
在我們相知相愛後,為了讓我安心,她承諾再也不會碰酒。
可現在,陸一舟一出現,什麼都變了。
柯婉清不僅破了酒戒,還上趕著去吃回頭草。
下一秒,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在我的臉上。
“喬逸興,你吼什麼。說這麼難聽幹嘛?不就是跟別人結個婚嗎?你又不會掉塊肉!”
“一舟他得了很嚴重的病,這次回來是見我最後一麵。他死前的心願就是彌補不能與我結婚的遺憾,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大度?”
我簡直要氣笑了,頂了頂疼痛的腮幫。
“你都要跟別人跑了,你還要我大度!怎麼?下一步是不是還要給他留一個孩子?”
聞言,柯婉清挽了挽兩頰的碎發,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我。
“一舟他身體不好,孩子就不打算要了。”
她說得小聲,可我的心還是涼了半截。
我與她成婚五年,不止一次提過要個孩子。
可總是被她以工作為由推拒。
“我現在正在事業上升期,要是有了孩子這個負擔,我的事業怎麼辦?”
可現在,麵對陸一舟,她倒不再考慮工作問題了。
也沒有所謂的“生育工具”言論了。
所以,她隻是不想生我的孩子而已。
見我麵色不虞,柯婉清漸漸冷靜下來。
“逸興,你放心,等完成了一舟的願望,我還會回來的,我不會不要你的。”
柯婉清說得懇切,好像我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她隻要施舍我一點,我就要眼巴巴湊上去。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感到疲憊,不願再與她爭論。
既然她意已決,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轉頭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