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修感冒,她們母女倆馬不停蹄地去照料。
而我發著高燒,女兒對我還不如對一個外人好。
我撐著力氣去尋找杯子,沒走兩步,兩眼一閉便昏過去。
醒來時,我人已經是在醫院裏。
旁邊的媽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的,滿眼的嫌棄。
“你媳婦呢?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腦子都要燒壞了。”
我無奈地扯著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忙,我沒事的。”
媽媽偏過臉去,十分不讚同我的話,她把手機拿給我看。
赫然是妻子剛發的朋友圈,今天是傅明修的生日。
妻子和女兒一左一右陪著傅明修這個壽星,儼然似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瞬間,腦袋痛得像是要炸開,醫生叮囑道。
“你不能再情緒激動了,不然你的身體就要燒壞了。”
我聽醫生的話,默默地點頭。
手機傳來信息,簽證和護照已經郵到家裏了。
距離我離開又近了一步。
我出院回家後,妻子都沒有意識到我大病初愈。
她手裏捧著本菜譜,在廚房裏不斷忙活著,見我出現,心生不悅地說。
“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
我剛要開口,就被她給打斷。
她興致勃勃地拉著我的手,星星眼地問我。
“阿塵,你教我煲湯好不好,我想親手做給明修喝。”
我按下心中的苦澀,每一步都精心地教給她。
畢竟我們生活了許多年,這是我離開前留給她最後的情分了。
傅明修的身體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很快便好轉起來。
她回來的時候,情緒卻很低落,見到我收拾行李,也沒有多問。
妻子整個人疲憊地躺在沙發上,沒過半晌傳來嗚咽的聲音。
她突然叫住了我:“阿塵,她回來了。”
我疑惑的直起身子,遠遠地望著她。
她便自顧自說著:“傅明修的前妻回國了,我在他身邊什麼都不是。”
我沉默地垂著頭,準備提出離婚的事情。
妻子忽然來了脾氣,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扔給我。
“都怪你,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跟我結婚,如果我沒有跟他賭氣,現在我才是他傅明修的妻子!”
一個接著一個的物件砸在我身上,卻遠沒有心上來得疼。
女兒也失落地回到家裏,跟妻子一樣的話術。
“對,就是因為你,不然我的爸爸就是傅明修了。”
“都怪你。”
我心裏又酸又澀,指著房間的每一處她們的痕跡說道。
“我有哪點比不過傅明修,我把心都掏出來給你們母女倆,你們呢?”
妻子垂著頭,忽然笑出了聲。
“蔣塵,你跟傅明修最大的區別就是,你骨子裏帶著窮酸氣,你這一輩子都注定在這幢房子裏,不會有大作為。”
“傅明修不一樣,他從小就很優秀,工作後也是樣樣出色,他哪裏都比你好。”
“是你毀了我,毀了女兒的一生。”
我後退幾步,不敢想象生活幾年的妻子與女兒自始至終都瞧不上我。
我盡心盡力給她們最好的,到最後就隻剩下所謂的洗不掉的窮酸氣。
妻子又自顧自說著:“那天你提著瑞士卷來看明修,你知道有多丟人嗎?”
我猛地抬頭打斷她:“你竟然覺得我拿瑞士卷是丟人嗎?”
“那你知不知道我隻是因為從前你愛吃瑞士卷,所以我經過那家老店特意買給你吃。”
“你是怎麼做的?八個瑞士卷都沒分我一個。”
“你有把我當做你的丈夫嗎?”
“郭初月,既然你們母女都喜歡傅明修,那就去找他吧。”
我平淡地抬起頭,直視她的眸子。
“我的意思是,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