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覺出我的情緒後,不解地問我:“你不開心嗎?”
我沒說話,她便自顧自地說著。
“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明修他要結婚了。”
她把手放在我的掌心裏:“阿塵,我是個好強的性子,所以我不能輸給他。”
“我們結婚吧。”
我點了點頭,隨之暫時地把傅明修三個字拋之腦後。
妻子懷孕生下女兒後,我跟公司申請線上工作。
她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工作遇到不順,她會埋怨我給不到她任何助力。
我知道她辛苦,這些牢騷話便也從未放到心上。
白天,我在哄著女兒的空隙,盡量去攬多的活。
一來,可以攢下更多的錢,二來,我不希望妻子再有我隻能依靠她的想法。
等到八年後,終於我的工作有了轉機,領導要把我提拔到國外工作。
我卻猶豫了。
可眼下,我似乎沒有猶豫的理由。
或許,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傅明修的病好後,妻子便領著女兒回家了。
她把女兒丟給我說:“明修的病還需要靜養,女兒還需要上學,你負責送她上下學吧。”
女兒不情願地走到房間裏,把自己關在臥室裏不出來。
我蹙眉問道:“他隻是一個小感冒,至於你日日去照顧嗎?”
“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誰的妻子?我才是你的丈夫!”
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很多天的委屈在這一刻似乎要釋放出來。
妻子站在原地愣住了,卻絲毫不想跟我解釋。
她轉身進屋收拾了一些衣物,拎著行李箱走到門口頓住。
“你別忘了當初為什麼我會跟你結婚,嫁給你後,你一窮二白,是我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
“要不是我當時錯怪傅明修,或許我們就不會遺憾多年。”
門猛地被關上,妻子利落的身影在我心上烙下印子。
所以她想告訴我,現在傅明修離婚,她的機會來了。
她走後,我繼續若無其事地像往常一樣陪著女兒,送女兒上下學。
自從她被妻子送回來後,整天變得魂不守舍。
一日放學後,更是直接離家出走,害我找了半宿才找到她。
她小小的臉蛋揪在一起,雙眼瞪得通紅,猛地撲到我身上在我的手腕處咬出個口子。
“都怪你,我要傅叔叔做我的爸爸,才不要個瘸子當爸爸,同學們都笑話我!”
傷口處隱隱約約散發著痛意,慢慢滲出的血跡染紅了我的眼。
我試探地跟她解釋道:“爸爸的腿隻是一時的,再恢複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女兒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說。
“才不會,媽媽說了,早晚有一天會帶著我去傅家。”
我的心臟沉了又沉,這種話妻子竟然還跟女兒說。
妻子得知女兒離家出走後,破天荒地從傅家回來了。
她二話不說給我一個耳光,話裏話外都是埋怨。
“連個孩子都看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我回過神來盯著她的眼睛,心裏暗暗想道。
“她們母女都認為傅明修比我好,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
再過三十天,我就不會礙她們母女的眼了。
把女兒安頓好後,妻子又憤憤地離開。
臨走前,她留下一句話。
“別再給我添亂。”
我愣愣地點頭,心裏已然是毫無波瀾。
我開始準備出國的護照與簽證,再加上連著幾天的情緒波動,病倒了。
等到女兒蹦蹦跳跳回家時,意識到我生病了,急忙忙地跑到房間去。
我發燒嚴重,實在是沒有力氣,用微弱的聲音喊著。
“暖暖,給爸爸倒杯水,好嗎?”
她隔著門口大聲地喊:“媽媽說了,人生病的時候病毒是最多的,我不能靠近,爸爸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話音剛落,她便偷偷跑了出去。
我擔心她的安危,用手機定位她的電話手表,果不其然,她跑到了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