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妻子過生日回家的路上,我在郊外遭到了搶劫。
我掙紮中第一時間給她撥打電話,被直接掛斷。
劫匪將我拖下車,施暴後連捅數十刀。
我被打得血肉模糊,腸子滑出體外。
歹徒認為我必死無疑,囂張離開。
我撐著一口氣,一隻手捧著腸子爬到公路上求救。
前往手術室的路上,我一直嘗試撥打老婆的電話。
依舊無人接聽。
卻看見她在朋友圈曬出了和發小一起去遊樂園的合照。
半個月後,我出院那天提出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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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生命垂危到出院,半個月裏,蘇奈奈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唯一的一條消息是事發當天的質問。
【打那麼多電話你趕去投胎啊?!不就是沒接電話,有必要玩失蹤嗎!有本事你永遠別回來!】
一句關心也沒有。
我忍著身體上的疼痛,自虐般點開她的朋友圈。
她每過三天就會發吃吃喝喝的自拍,主人公無一例外是她和發小陳從林。
蘇奈奈笑得開心爽朗,男人的眼光溫柔寵溺。
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結婚五年,我從未在她朋友圈出現過,理由是沒有秀恩愛的習慣
如今卻輕而易舉地曬出另一個男人。
我曾經懷疑的念頭全部變成尖刀紮在心口,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狽不堪。
腹部的刀疤延伸到胸口,胸前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肉體再傷再痛,也比不上這一刻精神的打擊。
我在手術室生命垂危,蘇奈奈和另一個男人遊山玩水。
我的心沉到穀底,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時隔半個月,我重新站在家門口。
奇怪的是,無論如何嘗試,都提示指紋解鎖失敗。
我以為是自己掙紮磨破了手指的皮膚,不甘心想再試一次,門開了。
蘇奈奈從頭到腳掃視我一番,表情厭惡,“我當是哪裏來的流浪漢來乞討,沒想到是你回來了。”
她語氣又快又凶,譏諷怎麼也隱藏不住,“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家啊?半個月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死外邊了!”
我的委屈一瞬間湧上心頭,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都裝作沒有看見!轉頭就去發朋友圈!你把我當什麼了?”
“天黑開車危險,你有一句關心嗎?這半個月你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詢問嗎?!”
我自嘲地笑,“如果我再不來,這家的主人馬上就該換了吧!”
我眼睛死死盯著蘇奈奈,身體控製不住顫抖。
蘇奈奈轉頭坐到沙發上,我這才發現陳從林也在。
“你別給我在這裏陰陽怪氣。”
蘇奈奈滿臉不耐煩,“我和林哥隻是青梅竹馬,你還要我重複多少遍!”
“我的生日你一直不回來,他作為朋友安慰我逗我開心,把所有工作都推了,衝著點就比你強一萬倍!”
“要不是你沒按時到家,我怎麼會和他出去!我玩得開心沒時間接你電話,你居然還有臉向我發火?!”
聽到這句話,我震驚地睜大雙眼,不敢相信是從她口中說出。
她似乎忘了,無論什麼日子隻要她不開心,我都會拋下一切工作來到她身邊安慰。
多年的感情和陪伴在她嘴裏輕飄飄否定,蘇奈奈仿佛變了個人,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惡語相加。
我呼吸急促,感覺喘不上氣。
我九死一生地逃回來,難道是為了看蘇奈奈無情無義惡人先告狀的嘴臉嗎?
見我沒有說話,蘇奈奈以為我啞口無言,接著說道:
“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以後好自為之!”
“今天能進門多虧是臨哥替你求情,同樣是男人差別就這麼大!”
說著她語氣突然溫柔,挽上陳叢林手。
“林哥,我訂了一家西餐廳。再不去要遲到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感覺自己萬分可悲。
壓抑、苦楚,整日的逆來順受,委曲求全在這一刻爆發。
我看著兩人的背影,咬著牙放下話:
“離婚吧。”
看著眼前這個愛了五年的人,現在,我對她隻剩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