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奈奈連頭都沒有轉過來,我猜她應該覺得這是天大的笑話。
隻是發出一聲冷笑重重地摔門而出。
也不怪她會這麼想。
每次吵架都是以我的低頭結束。
腹部隱隱作痛,我掀開衣服,厚厚的紗布滲出星點血絲。
剛剛說話的時候太用力了,牽扯到傷口。
我簡單洗漱,早早躺上床。
周圍是蘇奈奈常用的沐浴露氣味,香得發膩。
我翻來覆去沒有睡著,淩晨三點,大門被打開。
蘇奈奈故意發出極大的噪聲,我翻了個身繼續躺著,第一次沒有在她深夜回來時關心。
腳步聲在房間門口走了又走,最後客房的門發出巨響。
我的手微微發抖,差一點就要去開門。
我和蘇奈奈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溫柔、安靜,讓我一見鐘情。
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把她追到手,我很珍惜著來之不易的感情。
最開始,我們如膠似蜜,對彼此毫無保留,充滿愛意。
我努力工作賺錢,隻為給她最好,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婚禮當天,我知道了她的發小——陳從林的存在。
她開心地向我介紹剛剛留學回來的竹馬,我點頭問好,卻從對方眼中感受到了微妙的敵意。
起初我沒有放在心上。
蘇奈奈那麼優秀,有人喜歡她很正常。
我們結婚了,很相愛,會一輩子在一起。
可生活不會跟你預想的一樣走。
我發現蘇奈奈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她說是加班,身上的陌生香水味一天比一天濃。
聊天時她開始頻繁走神,整日抱著手機,對我的耐心日漸減少。
我開始慌張,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直到又一個淩晨,我撞見陳從林送她回家,兩人下車後擁抱許久,戀戀不舍分別。
我和蘇奈奈第一次吵得這麼凶。
“他隻是我朋友,好久沒見擁抱一下,你在疑神疑鬼什麼?!”
我張了張嘴,最後沒有說出口,陳從林的眼神想再看一個馬上到手的獵物。
捅破這層窗戶紙,蘇奈奈越發變本加厲。
她從淩晨回家到夜不歸宿,耐心和溫柔逐漸轉移到別的男人身上。
在我發燒時毫不留情拋下我,轉身和陳從林看電影。
在我工作日夜顛倒犯胃病時,埋怨為什麼不去做飯,陳從林想嘗我的拿手好菜。
不知何時起在一張桌子上相對無言,她的中心全部都是陳從林。
我鼻尖酸澀,痛苦和甜蜜的回憶相互糾纏。
蘇奈奈,過了今夜,你我都自由了。